瑛麟笑道“將軍此言差矣!我與公主不同,公主素來文弱,沒經過事,自然需要保護。我常在刀尖上走,不妨事!我覺得,你們要深入緬甸都城去救王爺,又不好公然宣戰,必然是喬裝而去,帶個女人,行動倒少些嫌疑、多點方便!將軍的精兵縱然所向披靡,卻未必有幾個認得王爺模樣,萬一弄錯了,豈不是事倍功半?可我們府裡這次隨行來的勇士,武藝雖然稍遜,但個個都熟悉王爺身形,絕對是近身營救王爺的最佳選擇,望將軍三思。”
福靈安聽了,覺得瑛麟言之有理,便點頭道“還請福晉稍候,微臣需要與其他將士稍微商議一下,再來給福晉回話。”
瑛麟笑點點頭。
福靈安所說的“其他將士”,其實無非是請示兆惠將軍。
福靈安師從兆惠多年,在一起時很少自作主張,一般都是聽令行事,早就成了習慣。
兆惠聽福靈安轉述了瑛麟之言,也表示認同。他想,乾隆讓瑛麟一介女流來此邊境,應該不是為了等消息,因此將瑛麟及榮王府隨行護衛也算在營救計劃裡。
大牢濕氣太重,實在不利於養傷。永琪用了雲中子送來的藥,腿上的傷卻恢複的很慢,後來藥用完了,原先愈合的地方又複發了。
雲中子已經多日沒來看永琪,永琪沒人說話,又強忍著疼痛,心裡很苦悶。再加上獄中的飯菜常常都是些殘羹冷炙,甚至發黴變質,麵對這樣的生活環境,永琪心裡的擔憂越來越多。
永琪胡思亂想著,走到鐵欄杆旁,看到兩個獄卒正在發放飯菜,他把飯菜接到手裡,他低頭一聞,又是餿的,抬頭看其他犯人,竟都狼吞虎咽的吃著。他不能再忍耐,抓起上麵的鐵鎖使勁的敲著鐵欄杆,引來兩個獄卒。
永琪朝獄卒大喊著“叫雲道長來見我!”
一個獄卒也朝永琪吼了幾聲,但永琪聽不懂他說了什麼,那麼料想,對方也不會聽得懂他說話。
無法語言溝通,真是一個苦惱的問題。
獄卒們走出沒多遠,永琪又拿鐵鎖敲鐵欄杆,大聲喊“叫之前來探望我那個人來,知道嗎?”
這次說話的時候,永琪是做著手勢的,他寄希望於這些緬甸獄卒能看懂他的手語。
方才的獄卒又走回來了,二話沒說,直接隔著鐵欄杆踹了永琪一腳。
永琪被踹倒了,頭正好撞在方才發的飯菜上,飯菜傾灑在永琪的側臉上。
那個臭味,永琪差點吐了出來。
懿澤一直在獄中隱身相陪,見到此狀,她不由自主就抓起另一個獄卒的胳膊,一巴掌打在這個踹人獄卒的臉上。緊接著,兩個獄卒對打起來,懿澤才覺得稍稍解氣。
永琪抿掉了臉上的菜葉,靠著牆坐著,眉頭緊鎖。
懿澤看得出來,永琪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其實,懿澤比永琪更沒有耐性,這樣漫無目的的等下去,真不知要等到哪年哪月。
懿澤離開大牢,出現在雲中子麵前,一見麵就要求道“你現在去牢裡見他,立刻就去!”
雲中子正在打坐,見到懿澤這般,無奈的回應道“上神,我雖然修道,但並不是你的弟子,你不要動不動就要求我這樣,要求我那樣!”
懿澤氣憤的問“那你為什麼一連多日都不去看他?你知道他在牢裡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
雲中子禮貌的笑著,說“牢裡的日子當然不好過,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我已經對你說過了,我在等救援的人。”
懿澤卻沒什麼好脾氣,又如同命令一般“救援的人來的太慢了!他有話對你說,你必須去見他!”
雲中子又笑了笑,慢悠悠的解釋道“我雖然取得了蘇將軍的信任,但在這裡,我畢竟是個外國人,一舉一動都很引人注意,如果去看榮郡王的次數太多,會給我帶來麻煩,到時候更不利於我救他,你明白嗎?”
懿澤早沒耐性聽雲中子囉嗦,立時將手中的龍錫杖變成一把劍,擱在雲中子的頸部,問“你就告訴我,去還是不去?”
雲中子看了看鋒利的劍刃,隻好答了一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