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格姆女神跟索綽羅·懿澤根本就是一個人嘛!”琅玦聽到懿澤這麼說,總算放下心來,鬆了一口氣,又不解的問“可是,你為什麼總在五哥麵前把自己變成兩個人呢?”
懿澤沒有作答。
琅玦又說“我記得碧彤福晉剛開始和你共侍一夫的時候,你們倆總愛相互找麻煩,就沒消停過!後來五哥和胡嬙偷偷好上了,聽說你很生氣,天天變著法的捉弄胡嬙。這兩個都還算弱女子,也都敵不過你,你卻絲毫不願退讓,五哥說那是因為你的眼裡從來揉不進一粒沙子。可如今的萬福晉,仗著皇阿瑪的偏心,換了個姓氏就進王府頂替了你的位置,還做出一副賢惠的模樣,大搖大擺的在人前顯擺自己無所不能,比碧彤和胡嬙可都過分多了!你竟然一點也不在意,任憑她去搶你的一切?到底是為什麼?總不至於因為她是和你有血緣關係的表妹?”
至此時,她們已經到達了永琪指定的小土丘,這個小土丘半邊平緩、半邊陡峭,琅玦和懿澤就是從平緩的那邊走上來的,到了頂部,看到前方陡峭,不好下去,琅玦假裝自然而然停住了腳步,心裡卻很明白,永琪就在陡峭那邊的下麵藏著。
懿澤也隨之停住了步伐,平靜的回答“因為瑛麟是個有能耐的人,曾帶領過天下會數萬義士,擅長馭人,她做福晉更有利於把永琪推上皇位。”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和五哥在一起,隻是因為五哥有望做皇帝?隻要能把他推上皇位,誰做福晉你都無所謂?”琅玦充滿疑慮的追問著。
懿澤答道“不止現在,一直都是如此。”
永琪在下麵聽到,又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琅玦怕永琪傷心,有點不敢往下問了,可她又極關心永琪的未來,忍不住又往下問“那……那萬一,萬一我五哥沒當上皇帝,你是不是就會立刻拋棄他?”
“不錯。”懿澤回答的很及時,好似一點也不用思考。她說話的樣子,總是絲毫不帶情緒。
這下,連琅玦都覺得心涼了,她難以置信的望著懿澤,問“五嫂,你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的?我不信!我不信你從來都沒有愛過五哥!”
懿澤又不答。
“還是……還是你後來愛上了胡雲川?故意用這種態度來報複五哥?”琅玦問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弱弱的,她害怕永琪聽到這種問題會突然暴跳如雷,可是好奇心又使她非問不可。
懿澤淡淡答道“我不會愛上任何人,也沒有必要報複任何人,神族從不屑於與凡人結下愛恨情仇。”
琅玦失望的看著懿澤,不知道還能再問什麼。懿澤不會主動說話,於是這裡開始變得安靜,因為是夜晚,所以更安靜。
靜謐中,她們的腳下突然飛上來無數隻螢火蟲,飛到她們的身邊,飛的越來越分散,環繞著她們飛舞著。
琅玦起先並不知道永琪居然還準備了這個,看到螢火蟲舞動的點點星光,心中有些小小的驚訝,驚訝之餘,情境的美妙也讓她感到一絲欣喜。她忙看了一眼懿澤,懿澤還是那個臉色,就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
永琪往小土丘外側走了幾步,出現在琅玦和懿澤的視野當中,抬頭看著懿澤,懷著滿心的誠意和期待,說“我願意為了你繼續在皇阿瑪身邊做個聽話的皇子,我也會努力爭取皇位的寶座。能不能請你看在我一片真心的份上,能像一個正常的妻子,用平常心去對待我,好嗎?”
懿澤冷冷笑道“王爺既然是要謀皇位的人,應當把心思都放在政事上,怎麼還會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未免太幼稚了吧?”
既然懿澤隻以大事為重,永琪也隻好用這個立場來將她一軍“你現在已經失去了福晉的名分,難道不該把心思放在討好丈夫上麵嗎?如果再沒了我對你的感情,你還能有什麼資本來做未來的皇後?”
“那應該是你做了皇帝之後,我才有必要做的事。這麼早就開始做,萬一你沒當上皇帝,我不就浪費時間了嗎?”懿澤淺淺的笑著,好像是她的分析很有邏輯,也很有道理。
永琪又說不過懿澤,站在下方,無奈的仰望著懿澤那張冷漠的臉。
螢火蟲越飛越分散,已經不止在他們身邊,也在附近飛舞著。正在巡邏的劄蘭泰看到這邊好多螢火蟲,感到新奇,便往這邊來看看,他後麵還跟著許多個侍衛,其中包括福隆安。
遠遠的,劄蘭泰隻看到琅玦和懿澤站在那裡,便壞笑著走了過來,問“怎麼這麼多螢火蟲,這是在做什麼呢?”
琅玦懶得搭理他,懿澤更不會言語。
劄蘭泰走上小土丘,才看到下麵還有一個人,俯身仔細看了一眼,笑道“我當是誰呢?站在黑燈瞎火的地方!王爺要幽會,怎麼還帶著妹妹?不會覺得不自在嗎?”
永琪也不想理會劄蘭泰。
“成日聽說榮王府的索格格是個人間稀有的美人,可每次都隻是遠遠看到,也沒看個真切,今天總算讓我逮到了一個機會。”劄蘭泰走到懿澤麵前,上下打量了幾遍,眼珠子都要瞪直了,嘖嘖稱歎道“還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物!都生了三個孩子了,還這麼美麗動人,以前得美成什麼樣?”
永琪嗬斥道“劄蘭泰,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我上次不是跟王爺提過了嗎?”劄蘭泰用手指輕輕挑起懿澤的下巴,說“把她送給我,我以後任你差遣,如何?”
永琪的臉色發綠,氣急敗壞的罵道“混賬!你給我放手!”
琅玦見懿澤竟然一動不動,忙上前將懿澤拉了過來,也氣憤的喊著“劄蘭泰!你竟敢對五嫂動手動腳,未免太過分了!”
劄蘭泰又走到琅玦麵前,挑了挑眉毛,調戲般的問“怎麼?你吃醋了?”
琅玦瞪著劄蘭泰,氣得不知道說什麼,隻見福隆安突然上前,一拳揮到劄蘭泰臉上,兩個人就地廝打起來。
永琪已經從小土丘的那邊繞到了這邊,也走上來,還沒來得及動手,就看到劄蘭泰把福隆安撂倒在地。
劄蘭泰拍打著身上的塵土,笑著對福隆安說“額駙大人,你這兩下子不行啊,比你哥差的太遠了!我勸你,有逞能的功夫,不如回去練練,說不定還能扳回一局呢!”
說罷,劄蘭泰大笑而去。
永琪忙扶起福隆安,問“你沒事吧?”
福隆安推開永琪,也揮袖而去。
永琪沒有再管劄蘭泰或福隆安,而是走到懿澤麵前,抓起懿澤的胳膊,氣衝衝的質問道“為什麼不躲?為什麼不反抗?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兒子的母親!你怎麼可以允許彆人碰你?”
“隻不過是一副皮囊,誰碰誰不碰又有什麼要緊?”懿澤恍若無事的對答著,麵色始終如一。
永琪簡直要瘋了,他瞪著懿澤抬起了手掌。琅玦驚了一下,隻見永琪起手落下,一巴掌卻是打在了他自己的臉上。
琅玦抓住了永琪的胳膊,兩眼噙淚的喊道“五哥,你這是何苦呢?”
永琪恨恨的咬著牙,拚命眨著眼睛,也飛一般的轉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