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神魔戰 第351、參禪悟道終不忘,斷舍萬千隻緣君_龍城訣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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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神魔戰 第351、參禪悟道終不忘,斷舍萬千隻緣君(1 / 2)

在半山腰處,她看到了幾處房屋,房屋外有大片的空地,那裡有一大群道士,有的正在埋鍋造飯,有的劈柴,有的剛挑了水回來,有的清閒自在的看著書,大家都相互說笑著,津津樂道。

懿澤走了過去,笑問:“請問,師父他老人家在嗎?”

因為懿澤曾在這裡呆過十年,這裡有不少道士還是認得她的,都說師父出門去了,又都喊著:“雲師弟,帶這位上神去草堂等師父。”

陳崇雲正在切菜,擦了擦手走出來,到懿澤身邊,笑問:“上神又回來找師父了?”

懿澤笑著點點頭,道:“多年不見,雲道長看起來比當年更容光煥發,想必是要修成正果了。”

陳崇雲也禮貌的笑著,道:“我可比不得上神是天生的神仙,容顏不衰。在這裡不過是給師父跑腿、給師兄們端茶遞水,哪裡就白日飛升了?”

說著話,陳崇雲便相請著,引懿澤往草堂的方向去。

走出那片空地,隻有二人時,懿澤問:“你在這裡,就真的隻是端茶遞水、劈柴挑水不成?”

陳崇雲笑道:“上神可彆小看了這些體力活,最是能修身養性了。想當年,我八歲便拜在我第一位師父門下,勤學苦練多年,雖也學了不少武藝,懂得些許法術,卻終究不能得道。那時師父對我說,是因為我塵緣未了。我還十分不解,我是童子身出家的,從不染指紅塵是非,何來塵緣未了之說?苦思冥想多日,隻想到凡間有一件牽掛,便是我義父的養育之恩,尚未還報。我就辭彆師父,下山報恩去了,這一去可好,直接被逐出師門了。想來人生也十分有趣,我跑了那麼些凡間山門,到處都不肯收我,竟有一位神仙要主動收我為徒!我拜師於此,師父交待我做的第一件事,居然還是回去報恩。我在義父床前侍奉湯藥,待義父去世後,我得師父指點,才開悟,原來‘塵緣未了’指的並不是我大恩未報,而是我心裡一直惦記著報恩。因為我把報恩看的太重,就會在不知不覺中輕視彆的,有所偏頗,一葉障目,甚至於不能明辨是非,或者心裡明白、行為上卻背道而馳,執念深重,終究會一敗塗地。後來,我慢慢才參悟,得道之人並非割斷愛恨情仇,而是身處紅塵是非時,依然心如止水,對恩怨愛恨都可隨手拿起、隨時放下,否則就算法力再高,也是不能修成正果的。”

懿澤聽得十分認真,心中對這番話也著實讚成,想當初她就是太惦念胡雲川的恩情,才無法明辨是非,誤入歧途,以至於葬送了自己的婚姻。她感歎連連,又問:“舅舅什麼時候去世的?瑛麟知道嗎?”

陳崇雲道:“早不在了,就在你們夫君死後沒多久。我去給瑛麟帶了口信,她當時剛送葬了夫君,正在傷心之時,聽說了這件事,更加痛不欲生。她之前一直以為我說義父重病是騙她的,不肯相認,後來想認也沒機會了,在義父墳前哭的死去活來,悔不當初。辦完義父的後事,我就回師門了,後來一次下山辦事時,遇到一個天下會舊友,說瑛麟一連經曆了失去丈夫和父親的打擊,原本有些毛病的身體更差了,成了個藥罐子,一天天病懨懨的,心如死灰。天下會的弟兄都勸她離開榮王府,說無夫無子的,一個人守什麼?她就是不肯,說必須要找一個老巫婆尋仇,我猜她後來應該是大仇得報了,不然就算是皇帝賜死,以她的個性,也不肯輕易就死的。”

“她一生隻惦記著報仇,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可見任何一種執念,都一樣毀滅人生。”懿澤心中惋惜,又長歎一聲,她料想瑛麟口中所說的老巫婆,必然就是太後了。她也一直都知道,瑛麟從小被祖母撫養,祖母因腿摔死後,便恨太後極深,且天下會上萬義士也都因太後的算計燒死,以瑛麟的為人,是絕不會甘心的。

陳崇雲也搖頭歎氣。

談話之間,他們已經來到草堂。日將晌午,陳崇雲要回去繼續做飯,就叫懿澤一人在草堂等候。

懿澤在草堂徘徊,審視著圍繞草堂的十幾棵千年古樹,繁茂的枝葉依舊如當年一般,遮天蔽日。草堂裡的雜草,還是像狗啃了一樣難看。古樹與古樹之間,仍然有許多廢棄的命譜堆放著,命神耄屾的書桌還是在老位置,其中一棵古樹下,桌案上有一本翻開的命譜,顯然是耄屾正在寫的。

懿澤想要伸頭去看一眼,又想起耄屾說過的“非禮勿動”,也不好趁人不在的時候看人家的東西,於是還坐在了她曾坐過十年的那棵古樹下,等耄屾回來。

不多時,耄屾走進草堂,隨口問:“來了?”

懿澤忙站起,向耄屾走去,才剛走了兩步,就看見耄屾伸手大喊:“彆過來!你站的離我遠點!”

懿澤愣了一下,遙想她此前在這兒的那十年,都是蓬頭垢麵,十數年不洗澡不換衣,一定是把耄屾給惡心住了,成了個印象了。

耄屾坐回自己的座位,拿扇子扇著自己。

懿澤不太好意思的笑著,說:“我現在身上已經不臭了。”

“誰說你臭了?”耄屾用袖子擦著臉上的汗,沒好氣的說:“你沒看見我剛從外邊回來,出了一身臭汗嗎?我怕你過來,萬一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汗,一下子把我過去的事都一覽無餘,我情何以堪?”

懿澤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自己體內碎石,讓自己擁有通過汗水察覺他人往事的能力,被耄屾介意。懿澤不禁笑道:“看來師父過去糗事不少!”

耄屾“哼哼”一笑,皮笑肉不笑的,問:“什麼叫糗事不少?你不上茅房嗎?你和你男人在床上劈裡啪啦,願意叫人看麼?”

懿澤對於耄屾這種說話方式,也隻好見怪不怪了,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倒是我的錯了,我就站的離您遠一點。不過,您這裡還缺了跑腿的人嗎?什麼事還得自己去,跑成這樣?”

耄屾一臉無奈,道:“天帝召見,我不親自去行嗎?”

懿澤很是好奇,她就是從天帝那裡來,天帝也是知道她要來此的,卻偏偏把耄屾叫去了這麼久,問:“天帝叫你去做什麼?”

“他說你要放棄仙身去做凡人,叫我給你寫命譜,說下一世你無論投身何處,我都得給你寫一個如意的、圓滿的命譜,這可真是為難死我了!”耄屾還是隨手扇著扇子,長籲短歎。

懿澤不解的問:“這不是你最擅長的事嗎?為何會為難?”

耄屾笑了笑,語氣比方才好了些,道:“小丫頭,世間哪有真正圓滿的人生?彆說人間,就算是神仙,也常常不能如意!我能決定的,隻是凡人的開端,再多不過,就是在興衰際遇中加幾筆,但於人,到底都是身外事。人都有思想,內心的欲念,強製不來,古往今來,跳出我所限定命格的人比比皆是,不然也沒有那麼些廢棄的命譜。再說了,任何人都避免不了被身邊的人影響,一旦有了交集,後來誰也掌控不了!而且,命格的設定也要遵從許多天規,不能搞特例,不然這對彆的凡人也不公平;命運的興衰際遇更要合情、合理,我縱有神來之筆,也不能胡寫不是?”

“我懂,我沒有那麼多要求,隻要能與他相遇,就足夠了!”

耄屾抬頭,看到懿澤那迫不及待的模樣,輕輕一笑,道:“我得提醒你一件事,仙身難得,多少凡人修行十世百世、千年萬年,都不能一定成正果。一旦你放棄仙身,做了凡人,就永遠墮入輪回之苦,再難超脫。你可想好了,就隻為遇到他去做凡人?將來若後悔,可是回不來的!”

“聽你這意思,我做凡人之後,一定可以遇到他是不是?”懿澤目不轉睛的看著耄屾,目光癡癡的。

耄屾覺得他提醒的話似乎是對牛彈琴,甚是無奈。

懿澤看出了耄屾的不快,想起那些年的叨擾,最後還帶她去看人間滄桑,指點迷津,她雖領略了其中道理,也對人生看開許多,卻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對永琪的執念,她慚愧的低下了頭,道:“辜負了您的心意,我很抱歉。”

耄屾一邊揮筆速寫,一邊譏諷道:“自作多情!能做的了命神的,都是出了名的無情無義,我做事不過是接受命令罷了!才懶得幫你!”

“無情無義?”懿澤嫣然一笑,道:“怎麼會?您那些年……”

“也是執行命令!”耄屾打斷了懿澤,頭也不抬。

懿澤悶悶的問:“誰的命令?”

耄屾忍不住又笑了一下,道:“為臣者,自然要服從君命,除了天帝,誰還能命令得了我?”

“你的意思是……你當初讓人把我帶到這兒、收留我、開導我,都是天帝讓你做的?”

耄屾隨意的“嗯”了一聲。

懿澤驚訝極了,她一直以為,在她去天宮向天帝狀告如蛟之前,天帝都未必知道她是誰,她從沒想過,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她迷失著,自言自語道:“可明明是我主動找他一起對抗魔族的,最後的伏魔之計也是我跟他提出來的……難道……我老早就在他的棋盤中了?”

耄屾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天帝要是沒有兩把刷子,能當得上天帝嗎?”

“他說那是父神急於甩爛攤子,投票選天帝,他僥幸票數最高,不得不而為之罷了。”懿澤傻乎乎的,簡略的轉述著之前天帝給她說的話。

“這你都信?”耄屾看著懿澤,笑得合不攏嘴,道:“天地共主的位置,會是彆人都不願意做的?你笨的可以啊!”

“你是說,他騙我?”

“騙倒算不上騙,隻不過未必跟你說細節。我聽我師父說,當初父神的確是急於脫身,就扯了個閉關的幌子,也確實讓眾神投票,說票數最多者為天帝。但那個時候,大家都誤以為父神閉關隻不過是暫時的,豈能另選天帝?所以都寫了父神的名字,隻有一票寫的是當今的天帝!父神說自己不算,於是天帝就一票當選了。”耄屾往上翻眼看著懿澤,笑問:“你猜這一票是誰寫的?”

懿澤不太確定的問:“該不會是天帝自己吧?”

耄屾指著懿澤笑道:“你總算聰明了一回!”

懿澤有些難為情的說:“你都把話提示到這份上了,我要是還猜不出來,那不成了傻子了?”

“所以啊,他的‘僥幸票數最高’,也就說給你這種單純又年輕的後輩罷了!當年誰不說他使詐?若不是父神強壓著,他早被眾神從九重天撂下來了!”耄屾嘲笑了一會兒,轉而歎息著,道:“不過,天帝也是真夠可以的!現在的眾天官,個個都願意為他去死!”

懿澤疑惑的問:“那他幾次表現出似乎喜歡我的樣子,也是假的了?”

耄屾搖了搖頭,笑道:“沒有男人不喜歡傾國傾城的女子,但這並不影響他使出一點‘美男計’,以親近你的方式來利用你。你若是做一個天妃,倒還罷了,若去做天後……就你那腦筋,用不了幾天就玩完了!那些已經在天宮裡住了千年萬年的天妃們,可都不是好惹的!”

懿澤笑了笑,也不大理論這些事,就當聽了趣聞隨便聽聽罷了。

耄屾繼續奮筆疾書,懿澤繼續坐在這棵樹下。在懿澤人生中那似假如夢一般的十年,他們就一直保持著這樣對麵的姿勢。所以習慣了,現在這樣坐著,即使不說話,也不覺得尷尬。

靜默了一會兒,懿澤又問:“有沒有人像我一樣,在你這裡,一坐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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