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血,灑在洛陽平原上。
秦朗剛從枳關大捷而歸,心中本是滿載著勝利的喜悅與對未來的憧憬。
他的盔甲在餘輝下閃耀著冷冽的光芒,臉上掛著未褪的戰塵。
然而,這份寧靜很快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
“八百裡加急!八百裡加急!”一名身著黑衣,麵帶塵土的傳令兵騎著汗流浹背的戰馬,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寧靜,徑直衝向秦朗的隊伍。
他的聲音沙啞而急促,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擠出:“將軍,漢軍偷襲郡城,弘農郡城已經失陷!”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讓秦朗的心猛地一沉。
他的眼前仿佛有一瞬間失去了色彩,隻剩下無儘的黑暗。
他現在有一種吃著火鍋唱著歌,突然就給麻匪給劫了的這種感覺。
弘農郡城,那是魏國在中原的重要門戶,一旦失守,不僅意味著數萬魏軍可能深陷敵手,更糟糕的是,整個弘農郡的防線將如同多米諾骨牌般崩塌。
秦朗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額頭的青筋凸顯,他緊握韁繩的手因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
“曹陽亭和陝縣可還在?”秦朗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傳令兵喘息未定,連忙回答:“曹陽亭似乎已經被漢軍攻陷,陝縣尚在。”
秦朗聞言,牙關緊咬。
陝縣,這座位於大河之畔的古城,是弘農郡抵禦漢軍的最後一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線。
它不僅關乎著魏國的領土完整,更是連接南北的戰略要地,一旦失守,整個中原局勢將發生不可逆轉的變化。
“步卒加快行軍,調三千騎軍,先行至陝縣!”秦朗的命令簡潔而有力。
他迅速掃視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了副將李毅身上。
李毅,一個身材魁梧,麵容堅毅的漢子,此刻正以一種等待命令的姿態站立。
“李毅,你率三千騎軍,即刻啟程,務必以最快速度抵達陝縣,增援守軍!”秦朗的聲音低沉而充滿信任。
李毅聞言,眼神一亮,拱手領命:“遵命,將軍!”
隨即,他轉身,大手一揮,三千騎軍如脫韁野馬,瞬間啟動,卷起一陣塵土,向著陝縣的方向疾馳而去。
秦朗目送著騎軍遠去,心中五味雜陳。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
腦海中,一幅幅畫麵閃過:弘農郡城的烽火、將士們的浴血奮戰、百姓的期盼……
這一切,都讓他更加堅定了守土的決心。
夜幕降臨,月色如水,秦朗帶領著剩餘的步卒,加快了行軍的步伐。
沿途,他們穿越了連綿起伏的山巒,跨過了湍急的河流。
但秦朗的心中,卻燃燒著不滅的火焰,那是對勝利的渴望,對國家的忠誠。
與此同時,陝縣城內,燈火通明,守軍們在城牆上嚴陣以待,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城下的漢軍,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逼近,隻待時機一到,便發起致命一擊。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遠處傳來了震天的馬蹄聲,那是李毅率領的騎軍,如同天降神兵,出現在漢軍的側翼。
戰鬥一觸即發,李毅一馬當先,手持長槍,衝入敵陣,所向披靡。
魏軍士氣大振,紛紛效仿,一時間,殺聲震天,箭矢如雨。
漢軍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陣腳,節節敗退。
秦朗在遠處望著這一切,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
還好來得及時,守住陝縣了。
守住陝縣之後,秦朗的眉頭並未因此舒展,反而鎖得更緊。
他深知,這僅僅是個開始,真正的較量還在後頭。
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堅毅的臉龐上,映照出幾分不屈與決絕。
他迅速召集麾下的將領,部署下一步的行動。
“速派人前往茅津渡,探清漢軍動向,特彆是要確認他們是否已從太陽城南下渡河。”秦朗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他的眼神銳利如鷹,仿佛能穿透層層迷霧,直視敵人的心臟。
一名身著輕甲的斥候應聲而出,領命後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與此同時,秦朗又派出多支斥候小隊,他們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越過陝陌,分彆向曹陽亭、弘農郡城等地進發。
這些斥候都是秦朗精心挑選的精英,不僅身手敏捷,更有著過人的智謀與敏銳的洞察力。
他們的任務,就是在這混沌的戰局中,為秦朗帶回一線光明。
夜色漸深,陝縣內燈火闌珊,但秦朗的營帳中卻燈火通明。
他站在地圖前,目光在每一寸土地上遊移,心中盤算著各種可能。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一名斥候滿身風塵地闖入,手中緊握著一封密信。
“報!弘農郡城已被漢軍攻破,具體情況尚不明朗。”斥候的聲音略帶喘息,但眼中卻閃爍著堅定。
秦朗接過密信,迅速瀏覽一遍,眉頭皺得更緊了。
弘農郡城的失守,意味著戰場的形勢變得更加複雜,漢軍的意圖也更加難以捉摸。
“曹陽亭呢?可有消息?”秦朗的聲音低沉而緊迫,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千斤重擔。
斥候稍作遲疑,隨後答道:“曹陽亭仍在堅守,但……但情況並不樂觀。”
秦朗聞言,心中已有了計較。
曹陽亭並非什麼固若金湯之地,能夠堅守至今,必然是漢軍有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引誘他前去支援,從而落入他們的圍點打援之計。
秦朗的目光穿過營帳的布幔,望向遠處連綿不絕的崤山。
陝縣,這片被山嶺環抱的土地,自古以來便是豫西和渭河平原間的咽喉要地,其地理位置之重要,不言而喻。
他不能冒險,更不能讓陝縣落入敵手。
於是,他緩緩開口,語氣堅定:“傳令下去,加強陝縣的城防,修繕堡寨,準備迎戰漢軍。”
接下來的日子裡,陝縣上下一片忙碌。
士兵們忙著加固城牆,搬運石塊,修築箭樓;工匠們則夜以繼日地打造兵器,準備充足的箭矢和滾木礌石。
秦朗更是身先士卒,親自督戰,他的身影穿梭在每一個角落,鼓舞著士氣,也傳遞著必勝的信念。
秦朗的外貌在這段日子裡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的胡須更加濃密,眼神更加深邃,臉龐因長時間的操勞而略顯消瘦,但那份堅毅與不屈卻愈發明顯。
他常常站在城牆之上,望著遠方,心中默默盤算著下一步的棋局。
“將軍,曹陽亭的求援信又到了。”一名副將手持信件,匆匆趕來。
秦朗接過信件,並未立即展開,而是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回複他們,堅守待援,我自有安排。”
他的語氣平靜而堅定,沒有絲毫的動搖。
副將雖然心中疑惑,但看到秦朗那堅定的眼神,也不再多言,領命而去。
秦朗深知,戰爭不僅是勇氣的較量,更是智慧的博弈。
他不能盲目地去救曹陽亭,那樣隻會讓自己陷入漢軍的包圍之中。
他要做的是,以陝縣為基點,穩固防線,同時尋找漢軍的破綻,一擊即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