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占領陝縣的張苞,身形魁梧,鎧甲上班駁的痕跡記錄著戰鬥的激烈,他目光如炬,掃視著四周,確保每一寸土地都已歸於漢軍的掌控。
他肅清城中殘餘的魏軍時,動作迅猛而精準,每一次揮劍都伴隨著一陣風雷之聲,卻並未急於追擊,更沒有輕率地踏上前往函穀關的道路。
陝縣,這個連通大河兩岸的咽喉之地,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它不僅是軍事上的要衝,更是物資轉運的關鍵節點。
張苞深知,此地若不穩固,則後方難安,前路亦將受阻。
夕陽西下,餘暉灑在陝縣的城牆上,給這座曆經戰火的城市披上了一層金色的戰袍。
張苞站在城頭,望著遠處波濤滾滾的河水,心中沉思。
他明白,雖然在此地大敗魏軍,但“驕兵必敗”的古訓猶如警鐘長鳴,特彆是在勝利的光環下,更應保持清醒與謹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超越年齡的沉穩,那是無數次戰場曆練所沉澱下來的智慧。
於是,張苞開始著手布置城防,他親自督戰,指揮士兵們加固城牆,設置陷阱,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他的身影在忙碌的士兵間穿梭,時而俯身檢查石塊的穩固,時而抬頭觀察地形的優劣。
同時,他派出精銳的斥候,如同獵豹般敏捷地穿梭於山林之間,搜尋著魏軍的動向,確保對敵情了如指掌。
次日清晨,薄霧繚繞,給這片戰場增添了幾分神秘與緊張。
隨著太陽逐漸升高,戰場的局勢也如晨霧般逐漸散去,變得明朗起來。
消息傳來,秦朗已敗退至函穀關,且並無出關反擊的跡象。
這一消息讓張苞的眉頭微微一鬆,但隨即又緊鎖起來,他知道,真正的挑戰還在前方。
弘農要出洛陽,函穀關是必經之路,也是最後一道難關。
張苞決定在陝縣休整三日,一來讓疲憊的士兵得以恢複體力,二來也是為了表彰那些在戰鬥中英勇無畏的將士。
這三天裡,陝縣城內熱鬨非凡,張苞設宴款待有功之臣,酒香與歡笑聲交織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勝利的喜悅與對未來的憧憬。
張苞坐在主位上,身著華麗的戰袍,麵帶微笑,逐一向功臣敬酒。
他的話語簡短而有力,每一句都鼓舞人心:“諸位兄弟,我們雖已取得初步勝利,但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函穀關外,還有更艱巨的任務等待著我們。我張苞在此承諾,隻要我們團結一心,勇往直前,定能踏破函穀,直取洛陽!之後,賞賜更多,封妻蔭子,封侯拜將,不在話下!”
此話一出,軍中士氣自然沸騰。
三日之後,晨光初照,漢軍整裝待發。
張苞身披戰甲,手持長槍,立於隊伍最前,他那挺拔的身姿如同山嶽一般,給人以無儘的信心與力量。
士兵們個個精神抖擻,士氣高昂,他們的眼中閃爍著對勝利的渴望與對領袖的信任。
隨著一聲響亮的號角,大軍緩緩啟程,踏上了前往函穀關的征途。
行進途中,張苞的心中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他已收到大漢天子的詔書,知曉若能早日攻克函穀關,便能讓上遊的戰船順流而下,為黃河北岸的漢軍提供強大的支援,從而一舉攻破洛陽,實現滅魏的大業。
這份重任,讓他既感到榮耀,又倍感壓力。
這一戰不僅關乎個人的榮辱,更關乎國家的命運,關乎無數人的生死存亡。
沿途,張苞不斷激勵士兵,講述著過往的英雄事跡,用前輩們的英勇與犧牲激發著每一個人的鬥誌。
他的聲音渾厚而充滿感染力,每一個字都像是敲打在士兵心上的戰鼓,激勵著他們不斷前行。
終於,函穀關的輪廓在地平線上漸漸清晰,那座古老的關隘,見證了無數次的烽火硝煙,如今又將迎來一場決定性的戰役。
張苞停下腳步,凝視著前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豪情壯誌。
函穀關西據高原,東臨絕澗,南接秦嶺,北塞黃河,是東去洛陽,西達長安的咽喉,素有“天開函穀壯關中,萬穀驚塵向北空”、“雙峰高聳大河旁,自古函穀一戰場”之說,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
周慎靚王三年,楚懷王舉六國之師伐秦,秦依函穀天險,使六**隊“伏屍百萬,流血漂櫓”。
秦始皇六年,楚、趙、衛等五**隊犯秦,“至函穀,皆敗走”。
“劉邦守關拒項羽”都是在這裡進行的。
張苞肅然挺立於函穀關前,那雄關如巨龍般蜿蜒於山巒之間,峭壁聳立,雲霧繚繞,更顯其險峻非凡。
他目光深邃,凝視著這座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的雄關,心中不禁湧起陣陣感慨。
此關當真如銅牆鐵壁,若強行攻打,不知要有多少英勇的士卒葬身於此。
然而,若不采取非常之策,又如何能拿下這關乎戰局勝敗的關鍵之地?
張苞眉頭緊鎖,思忖片刻後,決定從當地人中尋找突破口。
他轉身對身後的副將說道:“傳令下去,即刻搜尋附近村落,尋找熟悉地形的當地人,或許能找到通往關後的秘密通道。”
副將領命而去,張苞則繼續凝視著函穀關,心中默默盤算著各種可能。
三日來,張苞的部下幾乎搜遍了周邊的每一個角落,終於找來了幾位當地人。
他們或年邁或年輕,臉上都帶著淳樸的笑容,然而當張苞詢問起是否有小道可以繞過函穀關時,眾人皆搖頭表示不知。
就在張苞心生失望之際,一個身著粗布衣衫,身形矯健的獵人站了出來。
他臉上掛著幾道被山風割出的裂痕,皮膚黝黑,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顯然是在這山林間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手。
“將軍。”那獵人拱手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顯然是對漢軍的威嚴有所畏懼。
“我家世代在此地打獵,確實知道一條險道可以越過函穀關後。不過,那路極為難行,非身手敏捷之輩不能過。”
張苞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他緊緊盯住獵人的眼睛,似乎要從中讀出真話。
獵人見狀,急忙補充道:“將軍若是不信,我願親自帶路,以證所言非虛。”
張苞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思量:此人既然敢主動請纓,想必所言非虛。
他當即決定,帶領一支精銳小隊,跟隨獵人前去探查那條所謂的險道。
一行人沿著蜿蜒的山路前行,越走越深入山林。
張苞身披鐵甲,手持長槍,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他的臉上滿是堅毅之色,但眼中卻難掩對未知的警惕。
山林間鳥鳴聲聲,微風拂過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仿佛是大自然的低語。
然而,在這寧靜的外表下,卻隱藏著無儘的危機。
獵人走在最前麵,他身形靈活,穿梭在樹叢間,仿佛一隻山林間的猴子。
張苞等人緊隨其後,卻也不免跌跌撞撞,時常需要獵人回頭拉上一把。
如此行了半晌,眾人終於來到了一處峭壁前。
那峭壁如刀削斧劈一般,直插雲霄,看上去根本沒有路可走。
獵人停下腳步,轉身對張苞說道:“將軍,這便是那條險道了。從這裡攀爬上山,再翻過幾個山穀,便能繞到函穀關後。不過,這路極為凶險,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張苞聞言,眉頭微皺,他抬頭望向那峭壁,心中不禁有些打鼓。
然而,既然已經來到這裡,便沒有退縮的道理。
他深吸一口氣,對身後的士卒說道:“爾等可願隨我冒險一試?”
士卒們聞言,皆麵露堅定之色,齊聲答道:“願隨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