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北穆抬眼,沉沉地盯著她看。
兄妹兩人無聲的對峙著。
易白摸了摸鼻子,打了個圓場,“我看是因為你醒來後,霍祁年還沒有來看過你,所以你生氣了吧?”
虞南梔哼了一聲,“他來看過你的,但是那個時候,你還沒有醒。”
虞北穆沒有再說話,端著碗,一勺一勺的把粥送進嘴裡。
虞南梔也覺得再待下去,可能還會跟哥哥吵架,索性就走了。
病房裡就隻剩下易白和虞北穆。
易白留下來給他做了身體檢查。
“你吸入的毒氣隻是微量的,再休養一段時間,會慢慢好起來的。”
虞北穆由始至終,都隻是看著自己的那條義肢。
“如果我是健全的話,當時也不會連累她也住院。”
易白皺了下眉,“你在第一時間找到虞南梔,已經做的很好了,而且,她的症狀比起你很多,所以才能比你早出院。”
虞北穆的那條腿,幾乎已經成了他的心病。
他並不避諱提起這條義肢,隻是……還沒有辦法接受他已經斷了一條腿的這件事情。
易白寬慰了他一會,剛要走的時候,沒有想到“霍祁年”居然來了。
易白看到他站在門口的那麼一瞬間,直覺是鬱赦來找茬。
鬱赦看虞南梔不順眼,可以說是情有可原,但是虞北穆是霍祁年最好的兄弟,鬱赦看他不順眼,真的說不過去了。
易白走了過去,“你來的正好,我肚子餓的不行,陪我去吃會東西吧。”
易白說著就拉住了鬱赦的手,但是被鬱赦笑著揮開了。
“你自己去,我有點事情,要跟他解決一下。”
易白幾乎是皺著眉頭,用自己半個身體的把鬱赦擋住。
他刻意的壓低聲音,“你彆忘了……”
鬱赦瞥了他一眼,沒有什麼反應。
虞北穆更是直接就問,“彆忘了什麼?”
易白忙著阻攔不知道準備做什麼的鬱赦,還要回頭向虞北穆解釋。
“你是病人。”
是,虞北穆是個還躺在床上的病人,所以易白提醒看起來來勢洶洶的“霍祁年”,這實在是太這正常了。
易白夾在這兩個人之間,著急地上火。
早知道鬱赦這個家夥會過來,他剛才就不應該讓虞南梔走的。
虞南梔在這裡,至少這兩個男人,還能收斂一點。
就算是要打架,也不會當著虞南梔的麵。
“冷靜,二位,你們冷靜一點。”
易白急得滿頭大汗,他不得不搬出虞南梔。
“你們也不想你們不和的事情,讓虞南梔知道吧。”
然而,虞北穆是個還躺在病床上,行動不自由的人。
而鬱赦,他隻是看著易白冷笑。
易白在這個時候搬出虞南梔,就像他跟虞南梔爭吵的時候,會搬出霍祁年一樣。
他太熟悉這個套路了,所以當彆人把這個套路用在他的身上的時候,他就會被激怒。
不過……他克製住了。
他直接推開了易白。
易白從來都不是鬱赦的對手,所以,隻是輕輕一推,易白就被他推開了好遠。
“霍祁年,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鬱赦站在病床前,對著虞北穆質問道,“聽說,在半個小時前,你把虞南梔惹哭了?”
其實虞南梔並沒有哭,隻是看起來又生氣又很難過的樣子。
霍祁年的保鏢看她狀況不太對勁,就把這個事情告訴了他。
鬱赦原本也是不想管的。
這本來就是他們兩兄妹的事情。
他又不是霍祁年,沒那個資格插手管。
可是他轉念一想,忽然想起,這並不是保鏢第一次跟他說虞南梔不開心的離開虞北穆的病房。
之前也是有的。
一次兩次的,他就當是這兩兄妹愛吵嘴。
可是吵得頻繁了,他就察覺出不對勁了。
所以他又多問了保鏢幾句。
保鏢雖然都是待在病房外麵的,但是當時病房的門並沒有被關緊,所以虞南梔和虞北穆說了什麼,他們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合著……這個虞北穆是一直都在試探他究竟是霍祁年,還是鬱赦。
所以,鬱赦來了。
他過來證明給虞北穆看,他是“霍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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