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五點就已經亮起來的天,在清晨六點的時候,還是灰蒙蒙的暗著。
霍祁年在六點十五分的時候出了門。
一身的灰色運動裝。
上衣是連帽的款式。
他戴上了帽子。
外麵飄著細雨,平日裡跑步鍛煉的人少了很多。
有一兩個人瞧見了他,遠遠地就和他招手打了招呼,隨後各自跑著。
霍祁年跑到那棟關著晏慎的彆墅時,身上的運動服肩膀部分已經被雨淋濕,變成了深黑色。
他站在門口,單手推開了門。
晏慎是躺在地上睡的。
屋內沒有燈,外麵的天色也沒有亮起來,所以顯得屋內有些暗。
晏慎被動靜吵醒。
他睜開眼,看著好幾日沒有出現的男人,皺了皺眉。
一時間,他甚至分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時候。
是傍晚,還是晚上。
這裡的牆上掛著三個鐘。
每一個鐘的時間都不一樣。
刻意地,想要他的生物鐘錯亂,讓他不知道時間。
霍祁年不像他,在折磨人這方麵,並沒有專研過。
可他卻是出奇的能夠想到各種折磨人的方式。
人要是不知道時間,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情緒崩潰。
國外有這樣的實驗。
把一個人關在不透光的房間裡與世隔絕,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檢查這個人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
這樣的實驗,做過很多次。
晏慎曾經參與過。
他很清楚處在這種環境的人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
意誌力最厲害的人,也不過是堅持了九天。
他用自己的狀況估量著自己被關在這裡的時間。
最長,也不會超過九天的。
也許是第八天,也許是第七天。
可是隨著每一次睡醒,他都開始對自己的估量,產生了懷疑————到底是第幾天?
霍祁年穿著黑色的球鞋,一步步的走到他的麵前,從口袋裡拿出了兩張照片,扔在了地上。
“這兩個人,眼熟麼?”
晏慎瞥了一眼,勾唇冷笑。
“我說過了,如果我消失,她們會做出無法控製的事情,現在,她們行動了是麼?”
這兩個女人,都是他洗腦的實驗品。
他有很多的實驗品。
他要確保萬無一失,才會把那些東西用在虞南梔的身上。
“讓你失望了,你的那些實驗品,都已經被控製住了。”
晏慎聞言,大笑了起來。
“除了我,沒有人能控製她們,你越是關著她們,她們就越是會發瘋。”
她們沒有藥。
因為隻有他,才能對她們起到治療效果。
沒有藥物能控製的瘋子,是危險份子。
“你如果不想她們傷害到虞南梔的話,最好就放了我。”
霍祁年轉身,一腳踩在了其中一張照片上。
留下了沾了雨水的鞋印。
負責看管他的保鏢在霍祁年離開後,搬來了一台三十二寸的移動電視機。
上麵播放著的,是那個鴕鳥女生接受易白治療的實時監控畫麵。
不過,雖然說是實時,但任何出現在畫麵裡,時間都是錯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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