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穎的尖叫聲中,男人手中的那半截玻璃瓶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秋夜的氣溫本就低,剛才因為讓她保持清醒,保鏢們把房間的窗戶大開,冷風灌了進來。
此時,玻璃瓶尖銳的部分抵貼著她的脖子,溫度冰涼刺骨。
阿穎根本就不敢動,呼吸急促著,卻也不敢大口呼吸。
她心裡挺清楚的,就算是霍祁年對她做了什麼,晏慎也不會為了她出頭。
至少,目前還不會。
“霍祁年,傷人是犯法的!”
阿穎的聲音無法控製的在顫抖著。
男人似乎是被她提醒了,挑起劍眉,隨手把那半截玻璃瓶砸在了地上。
玻璃碎片濺了一地,阿穎下意識地縮著雙腿。
這個季節,還是初秋,阿穎被霍祁年的人帶走的時候,身上隻穿了一件長極大腿的燕尾式襯衫,下麵配著一條短的牛仔熱褲。
現在玻璃碎片在她的腳底下砸成了碎片,有幾片在地上彈起,割破了她的腿。
傷口很小,很細,不注意看的話,根本就不會被發現。
阿穎起初也沒有感覺到疼,是後來傷口流出來的血滴落下來時,她才感覺到了,一低頭,看到了那兩道傷口,才感覺到了疼痛。
她咬牙沉默著。
這種小傷口,根本就不需要處理。
阿穎也不在乎,她很清楚不會留疤,隻要注意彆再感染就行了。
反正,她躺地上發瘋,這件事情,是不可能了。
霍祁年突然問起,“今天還沒給她送吃的吧?”
那語調慢條斯理又輕描淡寫的,就像是隨口問起的。
保鏢點頭後,在他的示意下,從外麵拿進來一個麵包以及一盒牛奶。
阿穎在看清楚包裝袋後,睜大了眼睛,呼吸一滯。
這個三無麵包和非常普通的香料口味牛奶,是她曾經硬塞給虞南梔吃的。
“聽南梔說,你喜歡香蕉口味的?”
霍祁年把那盒牛奶拿了過來,親自插上了吸管,遞到了她的麵前。
阿穎微抬起下巴,緊閉著嘴巴。
她當然可以吃這種麵包和牛奶,以前她不知道吃了多少。
但是現在她卻不敢吃。
因為虞南梔是吃了她給的東西,才生病的。
她懷疑霍祁年在這些吃的東西上加了東西。
她也終於想明白了。
霍祁年在關了她幾天後,今天大半夜過來見她。
僅僅隻是為了折磨她,為虞南梔報仇而已。
真夠變態的!
正如她從晏慎口中所了解的霍祁年一樣,他這個人,心不夠狠,傷人犯法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但即便是這樣,他折磨人的手段也是挺讓人生不如死的。
他不折磨人的身體,隻在精神方麵上加以折磨。
對於這一點,阿穎覺得,他和晏慎,挺像的。
即便阿穎知道霍祁年不可能對她實質性的做出傷害的事情,但是她還是會懷疑,萬一呢?
見她不肯吃,年輕英俊的男人低低的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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