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多小時,醫生終於道,“手術已經完成了。”
其實原本還能更快一點。
但是看霍先生那個樣子,他怕速度快了些,弄疼了霍太太,得罪了這位金主。
走出手術室的時候,醫生看著走廊裡的燈,有些困惑。
剛才做的隻是一場小小的祛疤手術吧?
而且疤痕還非常的小。
為什麼他感覺霍先生有一種生離死彆的難過?
也就是霍太太願意配合著他。
………
虞南梔坐進霍祁年的車裡,她後背還疼著,不敢靠在椅背上,所以特意坐到了後座位趴著。
恩……她趴著會比較舒服點。
“南梔,我們回家吃飯。”
她點點頭,趴著就睡了過去。
昨晚被這人折騰的實在是太厲害了,她原本就累,加上手術時忍著疼,精力都被消耗了。
早知道她忍不了疼,就讓人麻醉了。
麵子算什麼?
霍祁年看了眼睛趴著睡著了的虞南梔,給溫助理發了消息之後,才開車。
等到他們回到家的時候,溫助理安排的新鮮食材剛好送到。
男人輕輕地抱起虞南梔,生怕壓到她祛疤的地方,整個人都非常的小心翼翼。
因為這樣,反而弄得虞南梔不太舒服,她皺眉睜開了眼睛,聲音聽起來有些迷茫,“我們到家了嗎?”
“嗯,你先睡一會,我做好了飯菜叫醒你。”
她在男人的懷裡動了動身子,因為他抱得真的不太舒服。
“南梔,彆亂動,彆壓到你的傷口。”
“已經不疼了。”
她打著哈欠,埋首在男人懷裡閉上了眼睛。
是真的不疼了。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不過這男人似乎不相信呢。
霍先生不僅不相信,甚至還覺得虞南梔是怕他擔心,以至於他在廚房的時候,紅了眼睛。
虞南梔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一點了。
她穿著睡衣就開了臥房的門,聽到客廳裡傳來說話的聲音,她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就已經抬頭看向她。
“先回房。”
她隨即回了房間,套上一件長的棕色風衣後,才又出來。
一開門,霍祁年已經端著餐站在門口,正打算進去。
見她開了門,他邁出長腿走了進去,虞南梔也就沒有跟著出去。
“是誰呀?”
“威克斯家族的人。”
聞言,虞南梔有些好奇地歪著腦袋看著他。
霍祁年把餐食放在了茶幾上,才直起身道,“來當說客的。”
“不是跟你相熟的?”
“嗯。”他點點頭,推了推眼鏡。
那幫出去的年輕人,大多數是看不慣家裡的做派,也最討厭在外麵被冠上家族的身份。
事實上,如果在家中獲得助力,他們當初也不會出去自立門戶了。
虞南梔拿了個墊子扔在了地上,然後跪在上麵,拿起了筷子,準備開始吃飯,她是真的餓了。
“你怎麼不喊醒我?”
“喊了,你沒醒。”
虞南梔蹙眉,她就算是睡得再死,也不至於喊不醒吧?
她仰起腦袋,看著霍祁年,突然發現這男人眼睛有點紅,她愣了一下。
在她的記憶裡,霍祁年很少會紅了眼睛。
她隻見過幾次。
起初他還年少時,站在他母親的墓前,還會哽咽,十五六歲起,他就已經變得很深沉內斂了,就連他十八歲和霍家斷絕關係時,也不曾哭過。
“你……怎麼了?”
“沒什麼,燒飯的時候被熏到了眼。”
這種謊話太拙劣了。
虞南梔一聽就聽出來了。
不過她沒有揭穿,隻是說,“那你要小心一點。”
男人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虞南梔吃著飯,總覺得今天的菜有點鹹了……
她也有點咽不下。
威克斯家族的人待了很久,執意不肯走。
有時候聲音響了一點,虞南梔能聽到一兩句,好像是在說什麼非要見她一麵。
他們要見她,大概是要道歉吧。
虞南梔想了想,覺得自己再不出來,霍祁年被他們磨得沒有耐心後,大概是會叫保鏢把他們趕出去。
她不想他再樹敵,即便他不怕。
於是她走了出去,雙手搭在圍欄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我已經原諒你們的大公子了,隻不過他覺得我是在羞辱他,自己不願意回去。”
原本坐在沙發上的三人即刻站了起來,朝她鞠了一躬,“我們不是來幫公子道歉的。”
“……那是?”
她疑惑的看向霍祁年。
“我們是向你道歉,因為我們沒有管束教導好公子,給您和霍先生添麻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