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頭子咳的腰微微彎下,說不出話來,隻能用手指著他,在空氣中用力地點了點,看得出來他非常憤怒。
霍祁年由始至終都背對著他們。
他把傘架在了墓碑上,遮去了風雨。
霍夫人的聲音再度低低的響起。
“老爺子,我早就不同意你今天過來,你身子不好,吹不得風……”
霍祁年轉過身,眸色很淡的掃過他們,抬步就要走。
霍老頭子被他這不屑又傲慢的態度氣得險些喘不過氣氣來。
“你給我站住!”
年輕英俊的男人腳步沒有停下。
見狀,霍夫人衝到了他的麵前,攔下他。
她一開口,眼淚就跟著落了下來。
“你父親住院好幾天了,今天下著大雨,他非要來這裡,誰都勸不住!”
她很心疼地看了一眼霍老頭子,深呼吸了一口,緩和下來的語氣變得語重心長。
“還不是他因為想見你,你就不能體諒他嗎?如果你覺得是我礙眼,那我可以走,不過你可千萬彆再氣你父親了。”
霍夫人說罷,就對著霍恒招了招手。
霍恒原本是不樂意來的,但這個時候倒是不願意走了。
“我們憑什麼走!”
霍夫人責怪地看了他一眼,低聲訓斥了幾句。
“這是你哥哥,我總是跟你說,他母親死的早,你要多讓著他一些,你怎麼還……”
霍祁年站在原地,單手插在被熨燙的筆直的黑色西裝褲袋裡,麵色始終很淡。
隻有在霍夫人提及他母親的時候,那雙眯起的黑眸裡沾了點似笑非笑的晦暗。
“我母親喜歡熱鬨,難得有人來她墓前唱大戲,你們走了,這戲還怎麼唱下去?”
霍夫人神情一愣,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她像是一口氣堵在心口,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將怨氣壓下,然後又勉強的苦笑著搖頭歎氣。
隱忍又委屈,但又很明顯。
“你對我的偏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我受著委屈不要緊,不過尹小姐是無辜的,而且你這麼對人家,不怕傳出去,彆人說你母親不會教你嗎?”
雨落在男人的肩膀上,打濕了他的碎發。
“上次你提我母親後的下場嗎,還記得嗎?”
砰的一聲悶響,霍老頭子手裡的拐杖狠狠地砸在了霍祁年的後背上。
“你敢!”
一個月前,霍夫人在媒體麵前痛哭流涕。
她說她辜負了霍祁年母親的托付,沒有好好教導他,才讓他在十八歲的時候就和霍家斷絕了關係。
這新聞在熱搜榜上飄了一個多星期。
所謂的知情者都在嘲諷霍家現在遇到了困難,霍祁年身為霍家長子卻袖手旁觀。
霍祁年什麼也沒有回應,他隻辦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搶走了霍家飛機場的獨家經營權。
霍家這麼多年來之所以能在港城屹立不倒,靠得就是這門獨家生意和海港碼頭的獨家經營權。
如果再失去海港碼頭,那麼風光無限的霍氏也就倒下了。
這可是他苦心經營了大半輩子的事業!
絕對不能就此毀了,尤其是毀在自己親兒子的手裡。
霍老頭子越想越生氣,他高舉起拐杖,再次狠狠地衝著霍祁年砸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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