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的,霍先生。”
保鏢頷首應下。
房間裡,虞南梔的確是說了一會,就會累,喝一會水得緩緩。
景言浩也催她,隻是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觀察著她的變化。
難怪,他之前跟虞南梔發消息的時候,總覺得虞南梔有點熟悉。
這種熟人之間產生的熟悉感,是一種奇怪的異樣感。
現在他明白了。
虞南梔失去了兩三年的記憶,整個人的狀態還停留在了剛去芬蘭那會。
那個時候,她也就十八九歲而已。
能有多大。
等虞南梔說完,病房裡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冬日的陽光很暖,照在虞南梔的身上,把她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金光裡。
景言浩很久沒有和虞南梔這麼單獨相處過了。
上一次……大概還是他們讀書的時候了。
時光有的時候真的很殘忍。
人會變,感覺也會變。
“南梔。”
景言浩輕輕地喊著她的名字。
虞南梔已經很久沒有說過這麼多的話了。
就算是她那天晚上直播,也是聊一聊,就休息一會的。
“恩?怎麼了?”
虞南梔懶懶地靠在椅子上,曬著太陽,不解地看向景言浩。
“沒什麼,就是覺得,挺好的。”
不做戀人,保持著朋友的關係。
往後幾十年,他們依舊會是最好的朋友。
以前景言浩喜歡虞南梔的時候,會想他和虞南梔在一起後會是什麼樣子。
現在看著虞南梔,他心裡想的卻是,往後幾十年,他和喬施頭發都花白了,還會和虞南梔霍祁年坐在院子裡聊天。
說不定那個時候,兒孫滿堂。
不過,他的孫子,肯定是要比霍祁年的孫子大一些的。
畢竟他孩子都出生了,霍祁年的孩子卻到現在都還沒有影呢。
想及此處,景言浩又是低頭無奈的笑。
這麼多年過去了,什麼習慣都改了。
卻偏偏,和霍祁年鬥氣的習慣,怎麼也改不了。
什麼都要贏一次才行。
虞南梔不解地看著景言浩在笑。
“現在麼?的確是挺好的。”
至少,他們都還活著。
劫後餘生的人,往後每一日,都是值得慶幸的。
虞南梔累了,就蜷縮著趴在椅子的扶手上睡覺。
睡得並不是很好。
她的身上還披著一條薄毯,是霍祁年走之前給她披上的。
霍祁年是隔了一個小時才回來的。
靠坐在病床上的景言浩,聽到開門的聲音,抬眼望過去。
先進門的人,是穿著白大褂的易白,後麵緊跟著的,才是霍祁年。
霍祁年一進病房,就看到了趴在椅子上睡著了的虞南梔。
他長腿邁出,兩三步的就走到了女人的身旁,彎腰把她輕輕的抱了起來。
“我先帶她回去了。”
他低聲說了一句,頭也不回的走。
剛才那句,甚至不算是打招呼。
景言浩皺了一下眉,他還是不喜歡霍祁年。
虞南梔那個家夥,怎麼會喜歡這種人。
易白站在一旁,看著他,忍不住的笑。
“收一收你的表情,幸好你家那位喬小姐不在,要不然她看到了,又該多想了。”
景言浩抬頭瞥了易白一眼,沒有說話。
他和易白的關係也很奇妙。
自小是一個圈子裡長大的。
不過,景言浩的年紀小一點,總是被易白當成了弟弟。
或許也正因為是這樣,所以他小時候就不喜歡跟易白玩在一起。
沒有男孩子會喜歡被人當成是弟弟的。
除非是綠茶男。
易白和霍祁年關係不錯,景言浩自然也就把易白歸為了霍祁年那一幫的。
隔閡說不上來有,但就是連帶著也看不順眼就是了。
易白也看不順眼景言浩,從小就看不慣。
假兮兮的小公子做派,一本正經地,開不起玩笑,還整天和虞南梔那種黃毛丫頭玩在一起。
明知道霍祁年會不高興,這個景言浩就偏偏做什麼。
不過,年少的不對付,不過隻是少年心性所致。
現在兜兜轉轉的的,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混成了一個圈子裡的人。
“行了,你的傷重是重了一點,不過你比較幸運,可能是陸家人沒舍得把藥下在你的身上,也或許……他們當時也沒想著能讓你活下去,反正你你的傷口恢複的挺好的,過段時間,我再給你做個祛疤治療,保證不會讓喬小姐看出來。”
易白說完就要走。
他本來就是配合霍祁年過來的。
霍祁年難得有彆扭的時候。
剛才的那一個小時裡,霍祁年一直都是待在了他的辦公室裡。
他是掐著時間起身的,臨走時,還把他拽起來。
“你該去巡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