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國那宛如一條寬闊巨龍般平坦的官道之上,一輛四輪馬車正悠悠緩緩、不疾不徐地行駛著。燦爛的陽光如金色的紗幔傾灑下來,將馬車那長長的影子拉得宛如一條細長的蛇般蜿蜒在地麵。車輪滾滾向前,發出富有節奏的“咕嚕咕嚕”聲響,那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悠悠地回蕩著,仿佛在訴說著一段古老的故事。
遠遠望去,那巍峨城牆的模糊輪廓在天際邊若隱若現,仿佛一個巨大的守護者般屹立在遠方,沉默而又威嚴。在那十裡接官亭處,一頂精致無比、宛如藝術品般的官轎靜靜地佇立著,旁邊站著一群人。為首的正是那翹首以盼的居巢縣令以及三班衙役。縣令身著整齊的官服,那官服上的紋路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他神色緊張而又充滿期待,如同一個等待著驚喜的孩子般,不時地踮起腳尖,向著遠方費力地張望,身後的衙役們也都個個神色肅穆,站姿筆挺,如同一排排挺立的青鬆。
馬車裡,許負扭頭看著正陷入沉思之中的扶蘇,她的聲音宛如黃鶯出穀般輕輕地道:“殿下,前麵就是居巢縣的十裡接官亭了。”扶蘇聽聞,緩緩地回過神來,他那修長挺拔的身影宛如玉樹臨風般緩緩走出馬車的裡間。他那如玉般溫潤的麵龐上帶著一絲淡淡的思索,仿佛籠罩著一層薄紗,讓人難以捉摸。他那雙深邃如淵的眼眸望向車窗外,看著那隱約可見的接官亭處人影晃動。隨著車夫那一聲高亢的吆喝,馬車穩穩地停了下來,居巢縣令連忙恭敬地跪下,額頭觸地,聲音略顯顫抖,猶如秋風中的落葉般地道:“下官叩拜長安君!”扶蘇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春日暖陽,語氣平和得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水般地道:“大人快快請起,我隻是一個大秦公子,不用行此大禮。”縣令卻依舊低著頭,唯唯諾諾,如同一隻膽小的兔子般地道:“殿下現在身兼六部侍郎,下官必須行跪拜禮啊。”接著,他又急忙道:“長安君來此,有什麼事請吩咐下來。下官一定從快從速辦理妥當。”
扶蘇神色平靜,目光看向遠方,宛如在凝視著無儘的天際,淡淡地道:“本公子代替父皇巡視天下,路過貴縣,聽聞大人執政剛正不阿,深得百姓愛戴,特此來看此。”許負則是一臉老練,那表情仿佛曆經滄桑的智者,她優雅地拿出竹簡,動作優雅得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般遞給縣令,微笑著道:“大人,能遇到殿下,也是緣分。請在竹簡上寫明大人的名字,官職,籍貫,以後有個馬高鐙短,可以來請求殿下給你援手。”居巢縣令雙手顫顫巍巍地接過竹簡,那飽經滄桑的臉上滿是感激之色,如同久旱逢甘霖般,小聲道:“多謝上差,一會另有禮物想送。”許負又神色嚴肅,仿佛一塊冷硬的石頭般地道:“挑選一些精明強乾的差役,遠遠跟著殿下。以便殿下隨時召喚。”縣令忙不迭地點頭道:“下官一定照辦。”
在縣令的恭迎下,馬車緩緩進了縣城。縣令極為恭敬地讓出自己的府邸作為扶蘇的臨時居住之所。對於扶蘇的到來,縣令不敢有一絲怠慢,他那緊張的表情和小心翼翼的動作,仿佛在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生怕慢待了這位天之貴胄。
許負湊近縣令,悄悄對他道:“殿下來此是尋訪一位世外高人。”縣令一臉疑惑地賠笑道:“還請上差提醒。”許負那冷靜的麵龐上閃過一絲鄭重,仿佛夜空中的一顆寒星般,淡淡地道:“貴縣是不是有一位學富五車,通曉古今的名士——範增?”縣令忙陪笑道:“有是有,隻是這位範增性情乖張,一般人看不到眼裡,下官擔心他衝撞了殿下。”說著,縣令的臉上露出一絲憂慮的神色,眉頭微微皺起,仿佛兩團糾結在一起的愁雲。
許負微微皺了皺眉,那如遠山般的黛眉輕輕蹙起,神色嚴肅得如同覆蓋了一層寒霜,緩聲說道:“殿下既然是尋訪高人,自然有其深意,你不必過於擔憂。若範增真能為殿下所用,那也不失為貴縣的一份榮耀。”
縣令連連點頭稱是,豆大的汗珠從他那滿是緊張的額頭上不斷冒出,仿佛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他趕忙說道:“下官明白,下官這就去安排人尋找範增先生。”說罷,他便急匆匆地帶著幾個衙役如逃竄般離去。
在那座清幽的府邸中,扶蘇正靜靜地緩緩踱步。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他那俊逸的身影上,仿佛為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顯得格外挺拔。他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心中似乎正在籌謀著什麼重大的事情。
不多時,隻見縣令如同被一陣輕快的、帶著喜色的春風席卷般歸來。他的臉上帶著那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如春花綻放般的喜色,腳步輕快得仿佛真的踩著雲朵一般,一路小跑著,那急切的模樣好似一隻歡快的小鹿,快速地來到扶蘇麵前,然後無比恭敬地向扶蘇稟報:“殿下,範增先生已尋到,隻是……隻是……”
此時,許負那如畫的眉眼微微一挑,宛如微風拂過柳梢般自然,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帶著幾分狡黠的笑意,打趣道:“莫非大人被這個範增嗬斥回來了?”縣令一聽,那原本就有些不自在的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如同被打翻了的調色盤一般色彩斑斕,精彩萬分。他的雙手局促地搓著,如同兩隻不安分的小老鼠在亂動,低著頭,唯唯諾諾道:“範家在當地可是名門望族啊,這範增也是備受士人尊重的人物。下官雖然是一縣的縣令,可麵對這樣的人物,也實在不敢強行抓他回來呀。”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無奈和尷尬,那聲音仿佛被抽走了幾分底氣,如遊絲般細微,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明顯的不安,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一般。
扶蘇聽後,微微仰頭,看向遠方那澄澈如藍寶石般的天空,他那如雕刻般俊美的臉上滿是堅定之色,仿佛鋼鐵鑄就一般不可動搖。他沉聲道:“大才之人都是有脾氣的,本公子就三顧茅廬親自請他出山,以示尊崇。”說這話時,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堅定的決心和滿滿的誠意,那聲音猶如洪鐘般響亮而有力,眼神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期許和憧憬,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成功請得範增出山後的宏偉情景,心中那團熾熱的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了,似要噴薄而出。
縣令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神色匆匆如熱鍋上的螞蟻,忙不迭地大聲吩咐手下趕緊準備好車馬和差役,隨後便亦步亦趨地跟著扶蘇一同踏上前往範家村的路途。
在這陽光柔和地灑落的道路上,許負親自駕馭著馬車,那駕車的身姿瀟灑利落得如同在風中翩翩起舞的蝴蝶。她微微轉過頭來,對著坐在車內的扶蘇說道:“殿下呀,小弟我好歹也是學富五車之人,怎麼會不知道三顧茅廬的典故呀?小弟我可是真心願聞其詳呢。”說這話時,她眨巴著那靈動如寶石般的大眼睛,滿臉都是好奇的神情,就像一個急於探索未知世界的孩子。
扶蘇則是一臉的淡然如水,他緩緩地開口,那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際傳來:“那年啊,劉皇叔劉備帶著關羽和張飛,懷著對名士的仰慕之情,如虔誠的信徒般慕名去拜訪名士諸葛亮。當時啊,那漫天的大雪如鵝毛般紛紛揚揚地飄落,封山阻路,前兩次他們都隻能帶著滿心的鬱悶和無奈而歸,直到了第三次前去,諸葛亮這才被劉備的赤誠之心所打動,進而接待了他們,從而有了那著名的隆中對呀。”
許負聽後調皮地一笑,嘴角上揚,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那酒窩仿佛能盛下世間所有的甜美,她說道:“這個劉皇叔是皇族血脈嗎?”
扶蘇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如平靜的湖水不起波瀾地道:“祖上是皇族血脈。隻是到他這一代已經沒落到以賣草席為生了。”
許負撇撇嘴,不以為然地哼道:“原來是個沒落的寒門呀,都混到那個地步了,難怪這個諸葛亮要前兩次避而不見呢,肯定是瞧不上唄。”
扶蘇聽後不禁爽朗地笑道:“這三顧茅廬的典故到賢弟的嘴裡怎麼就變味了呀。”
許負兩手一攤,那動作灑脫而自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道:“本來就是嘛,一個沒落的寒門去拜訪天下的名士,名士肯定會慢待的呀。殿下您可就不一樣了呀,您是貨真價實的天之貴胄呀,隻要殿下表明身份,許諾給他們好處,這位範增肯定會恭敬地跪倒在殿下麵前,額頭挨著地,屁股撅得高高的,死心塌地地接受殿下,輔佐殿下喲。”說這話時,她的臉上帶著幾分調侃的神色,那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扶蘇微微皺眉道:“賢弟呀,專心駕馭好馬車,這事在賢弟心裡怎麼就這麼輕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