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老者聽到扶蘇的話後,相互對視了一眼。剛剛說話的老者再次拱手道“公子仁義,隻是我等雖年老,但也不願平白受人恩惠。這盤纏我們可以收下,但書信就不必了,我們還是想繼續遊曆四方。”
扶蘇微微有些驚訝,他看著幾位老者,眼中多了幾分敬意,說道“幾位前輩高義,不過這世間並不太平,幾位在外遊曆,我實在放心不下。”
另一位老者捋著胡須,目光中透著豁達,說道“公子不必擔心,我等雖年老,但也有些自保的本事。而且這天下之大,還有很多地方我們想去看看,去體悟。”
扶蘇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幾位前輩心意已決,那我也不便強求。不過這盤纏還望幾位收下,在外也好有個照應。”說著,扶蘇示意許負將準備好的盤纏遞給幾位老者。
幾位老者接過盤纏,感激地說道“公子之恩,我們銘記於心。若他日公子有需要,我們定會傾力相助。”
扶蘇擺了擺手,說道“幾位前輩言重了,這隻是我一點心意罷了。希望幾位在遊曆中能得自在。”
幾位老者再次道謝後,轉身離去。在月光的映照下,他們的身影顯得有些佝僂,但步伐卻很堅定。
扶蘇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心中若有所思。許負在一旁輕聲說道“殿下,這幾位老者有些奇怪,不過他們看起來不像是壞人。”
扶蘇微微歎了口氣,說道“這世間奇人異士眾多,這幾位老者或許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往。隻希望他們能平安吧。”說罷,扶蘇轉身走進驛站,他知道,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百越之事迫在眉睫,他必須儘快趕到丹陽縣,處理好後續事宜。
扶蘇拖著有些疲憊的身軀回到驛站房間,正準備好好休息一下,緩解這一路的奔波之苦。然而,此時驛站外卻傳來一陣吵鬨之聲,那聲音如同嗡嗡作響的蚊蟲,攪得扶蘇心煩意亂。扶蘇皺了皺眉頭,喚來許負,輕聲說道“你出去看看,外麵是怎麼回事?這般吵鬨。”
不一會兒,許負匆匆回來,她微微欠身,稟告道“殿下,是那四個老者在驛站外爭論著什麼,隱隱約約似乎與殿下您有關。”扶蘇聽後,一臉的不解,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後吩咐道“你把這四位過來,我倒要問問是怎麼回事。”
四位老者被請進房間後,扶蘇目光銳利地看著他們,緩緩說道“四位老人家,我們在這裡的相遇似乎有點蹊蹺?我願聞其詳。”四位老者麵麵相覷,相互看了看,那為首的老者上前一步,微微拱手,他那乾枯的手指微微彎曲著,如同老樹枝丫一般。老者說道“老夫承蒙狀元公張良的引薦,前來投奔公子。隻是我們這些讀書人書生氣十足,放不下身段直接表明來意,這才在外麵爭吵起來。”
扶蘇微微點點了點頭,他的目光變得柔和了一些,說道“武將有自己的傲嬌,文人有自己的傲骨,這我是理解的。這樣吧,等我回到了長安,我會派出儀仗隊來請四位,給足四位臉麵請你們出山,不知幾位意下如何?”四位老者連忙擺手,那動作幅度很大,仿佛是在拒絕一件燙手的山芋。他們說道“我們隻是比年輕殿下幾歲罷了,怎麼能讓殿下放下身段來請我們呢,這可萬萬不可。”
扶蘇見狀,轉頭喚來許負,說道“去準備些酒菜,我要和幾位老人家煮酒論英雄。”扶蘇心想,既然是張良引薦的,那這四位一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不能輕易錯過。而酒就像是打開人心的開心鎖,等幾杯酒下肚,正好可以探探他們的底細。許負急忙下去準備,不一會兒,酒席就擺上了。看著那桌上羅列著的精致杯盤,就像藝術品一般。扶蘇麵帶微笑,拿起酒盞,那酒盞在燈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澤,他彬彬有禮地說道“各位老先生,請了。”
四位老者見扶蘇如此禮遇,心中也頗為感動,他們紛紛端起酒盞,微微欠身回敬扶蘇。
那為首的老者輕輕抿了一口酒,酒液在他口中流轉,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品味這酒的滋味,片刻後說道“殿下抬愛了,這酒滋味醇厚,實乃佳釀。”其他三位老者也紛紛點頭稱讚。
扶蘇笑了笑,放下酒盞,目光在四位老者臉上一一掃過,說道“四位老先生,既然是張良先生引薦,想必定有過人之處,可否與我講講你們過往的經曆?”
一位麵容清瘦的老者放下筷子,微微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似是在回憶往昔的歲月,他緩緩說道“殿下,我們四人曾在學問上鑽研多年,也為朝廷出謀劃策過,隻是那官場的爾虞我詐讓我們心生厭倦,這才辭官歸隱。然而,天下蒼生之苦,我們又豈能真的視而不見,聽聞殿下仁義之名,我們也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再為這天下做些事情。”
另一位老者接過話頭,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滄桑,說道“我們雖有些學識,但也明白,若不能遇到明主,那才華也隻是空談。今日得見殿下,我們也想看看殿下是否真如傳聞中那般心懷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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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微微坐直了身子,目光堅定地說道“這天下本就該是百姓安居樂業之地,我雖能力有限,但也一直在努力。如今百越之事未平,百姓仍受戰亂之苦,我此次前往,便是要儘力解決,讓百姓能早日過上安穩的日子。”
四位老者聽了扶蘇的話,相互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讚賞。他們開始和扶蘇暢所欲言,從天下大勢到民生疾苦,從兵法韜略到治國之策。扶蘇認真地聽著,時而微微點頭,時而陷入沉思。
隨著酒過三巡,氣氛也越來越融洽。扶蘇心中暗想,這四位老者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將他們收歸麾下,定能為國家增添一份助力。而四位老者也對扶蘇的見識和胸懷暗暗欽佩,他們知道,眼前的這位年輕公子或許就是他們一直尋找的可以輔佐的明主。
酒酣耳熱之際,扶蘇站起身來,親自為四位老者滿上酒,說道“諸位老先生,今日與你們交談,扶蘇受益匪淺。若四位能助我一臂之力,實乃扶蘇之幸,天下之幸。”
為首的老者站起身來,他那滿是皺紋的臉上因為酒意而微微泛紅,說道“殿下仁義,我們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不過,這百越之事,並非易事,還需從長計議。”
另一位老者捋了捋胡須,目光深邃地說道“百越之地,地勢複雜,且民風彪悍。我等以為,不可一味強攻,當以懷柔之策輔之。可先派能言善辯之士深入百越各部,宣揚仁德,再配合軍事行動,方可事半功倍。”
扶蘇微微點頭,說道“老先生所言極是。我也正有此意,隻是這能深入百越各部,又能得他們信任之人,實難尋找。”
此時,第三位老者說道“殿下,我等雖年老,但在百越之地也有幾位故交,或可請他們幫忙。”
扶蘇眼睛一亮,說道“若有此助力,那真是再好不過了。還望老先生幫忙牽線。”
四位老者紛紛點頭。隨後,他們又繼續探討起具體的策略來。從如何安撫百越百姓的民心,到如何利用百越的地形優勢進行軍事部署,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得十分周全。
夜已深,驛站驛站的燈光在夜色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扶蘇與四位老者的談話還在繼續,他們仿佛忘記了時間的流逝。而在這一番交流中,扶蘇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他知道,有了這些有識之士的輔佐,自己定能在百越之事上有所作為,為天下蒼生謀得福祉。
最後,扶蘇看著四位老者,鄭重地說道“待我回長安之後,定當為四位老先生安排合適的職位,讓你們的才華能夠得到充分的施展。”四位老者相視一笑,他們知道,自己的選擇沒有錯,而扶蘇的未來也充滿了無限的可能。
夜深了,如濃墨般的夜色籠罩著整個驛站。房間裡的燭光在夜風中輕輕搖曳,仿佛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那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扶蘇的臉龐被酒精染得通紅,他的舌頭仿佛被施了魔法,變得不聽使喚了,說起話來有些含糊不清。扶蘇醉眼朦朧地握住一位老者的手,那手乾枯而粗糙,如同老樹皮一般。他咧嘴笑道“老伯,今天這酒喝得儘興,實在痛快!”
老者急忙擺手,他那布滿皺紋的臉上帶著一絲惶恐,說道“殿下身份尊貴,老夫隻是年長幾歲罷了。要不我們兄弟相稱如何?這樣也顯得親切些。”
扶蘇醉意醺醺地點頭,那腦袋如同撥浪鼓一般搖晃著,說道“好的,大哥,小弟以後要是有不周之處,還請四位大哥多多海涵。”
四位老者連忙說道“殿下太客氣了,太客氣了。”他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受寵若驚。
許負站在一旁,微微皺起眉頭,輕輕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仿佛在說“這男人們一喝酒,就把尊卑都拋到九霄雲外了。”
扶蘇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那身形如同風中的蘆葦一般,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身體,眨了眨迷離的眼睛,說道“喝了半天酒,小弟還不知道四位哥哥的名諱呢?”
為首的老者微微抬起手,輕輕撚著那花白的須髯,那須髯如同冬日裡的霜花一般。他緩緩說道“賢弟,不,殿下,老夫名叫唐秉,那三位分彆是崔廣、吳實、周術。”
在旁邊服侍的許負聽到老者報出自己的名字,她那美麗的眼睛瞬間一亮,仿佛兩顆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閃耀。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那胸脯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一般上下起伏。扶蘇看到許負的表情變化,心中充滿了疑惑,他撓了撓頭,心想這四位老者的名字自己真的從來沒有聽說過,為什麼許負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呢?
扶蘇看到許負的反應,雖然心中疑惑,但此時酒意上頭,也沒有多問。他對著四位老者拱拱手,說道“原來是唐大哥、崔大哥、吳大哥和周大哥,今日得見,實乃扶蘇之幸。”
唐秉微微點頭,說道“殿下客氣了,能與殿下把酒言歡,也是我們幾人的榮幸。”
許負在一旁平複了一下心情,她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於是輕聲對扶蘇說道“殿下,時候不早了,您也喝了不少酒,還是早些休息吧,四位老先生想必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