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發生了幾件事
在那鹹陽宮的巍峨殿宇之下,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盧生,生得一副狡黠麵容,三角眼滴溜溜轉個不停,兩撇鼠須在嘴角輕輕顫動,身形瘦小卻透著一股世故圓滑。侯生則略顯肥胖,大腹便便,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條細縫,仿佛能從中窺探出無儘的貪婪。
此二人,昔日在秦始皇麵前巧舌如簧,信誓旦旦地宣稱知曉海外仙山所在,可求得長生不老之藥。“陛下,臣等曾於深山遇異人,習得仙法,那海外仙山有仙人煉製神丹,服之可與天地同壽。陛下乃天子之尊,當有此仙緣。”盧生言辭懇切,眼神卻閃爍其詞,雙手作揖,深深彎腰,一副虔誠模樣。侯生在旁連連點頭,肉嘟嘟的臉上滿是諂媚:“陛下,此去求藥雖有艱險,然臣等不懼,定將神丹帶回,助陛下萬壽無疆,大秦江山永固。”秦始皇聞之,龍顏大悅,當即賞賜無數金銀財寶、綾羅綢緞,令其速速啟程。
盧生和侯生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一路佯裝忙碌籌備,實則中飽私囊。他們在海邊修築奢華行宮,每日山珍海味,左擁右抱,儘享榮華富貴,求藥之事卻毫無進展。
時光匆匆,騙局終有敗露之日。盧生心懷鬼胎,率先在密室中與侯生商議:“那秦始皇殘暴不仁,我等騙術恐難再瞞。若再留此地,必遭大禍。”侯生額頭滿是汗珠,肥胖的身軀微微顫抖:“這可如何是好?那秦始皇定然不會輕饒我們。”盧生眼珠一轉,惡狠狠地說:“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我們散布流言,就說秦始皇剛愎自用,專任獄吏,貪於權勢,如此昏君,不配得長生。”侯生猶豫片刻,終是點頭。
於是,鹹陽城內流言蜚語四起。秦始皇聞聽後,雷霆震怒,那憤怒的吼聲仿佛要震塌鹹陽宮的宮牆:“朕待此等逆臣不薄,竟敢如此誹謗朕!”他的雙眼怒睜,好似燃燒的火焰,臉龐漲得通紅,雙手緊緊握拳,在大殿中來回踱步。當即下令徹查,那氣勢洶洶的甲士如潮水般湧向大街小巷,整個鹹陽城陷入一片恐慌。
那些平日裡與盧生、侯生有過交集的儒生們,也被牽連其中。他們在刑場之上,高呼冤枉,滿臉驚恐與絕望。鮮血染紅了鹹陽的土地,而秦始皇的怒火,仍在熊熊燃燒,這一場因欺騙與誹謗引發的災禍,如同濃重的陰霾,籠罩在大秦帝國的上空。
鹹陽宮,巍峨聳立,金碧輝煌。宮牆之上雕龍畫鳳,似在訴說著往昔的輝煌戰功與無上榮耀。殿內,燈火通明,映照得滿室生輝,珍饈美饌擺滿了一桌又一桌,酒香四溢,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中。
秦始皇嬴政高坐於龍椅之上,身著黑色繡金龍袍,頭戴冕旒,十二旒白玉珠串在額前輕輕晃動,他的麵容冷峻,眼神深邃而威嚴,猶如那俯瞰蒼生的雄鷹,舉手投足間儘顯帝王霸氣。眾臣分列兩旁,皆身著華麗朝服,神色恭敬卻又難掩內心的敬畏與忐忑。
此時,淳於越挺身而出,他年約五十,麵容清瘦,眼神中透著一股迂腐的倔強,頷下一縷長須隨風微微飄動。他上前一步,雙手抱拳,深深行禮後,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陛下,臣以為,大秦統一六國之後,當延續周朝之諸侯分封製。想那周朝,諸侯拱衛王室,綿延八百載,此乃長治久安之良策。陛下若分封子弟功臣為諸侯,可保大秦根基穩固,如眾星捧月,熠熠生輝,江山社稷方能世代相傳,豈不善哉?”他言辭懇切,語氣堅定,眼神中滿是對自己觀點的篤定,身體微微前傾,似要將心中所想一股腦兒地灌入眾人耳中。
丞相李斯聞聽此言,眉頭緊皺,眼神瞬間銳利如刀。他身形挺拔,一襲丞相官服更襯得他氣宇軒昂,不怒自威。李斯向前一步,向秦始皇恭敬行禮後,轉身看向淳於越,聲音沉穩而有力,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反駁道:“淳於越,你且莫要胡言!周之分封,末路如何?諸侯紛爭,戰火紛飛,百姓塗炭,致使王室衰微,禮崩樂壞。如今天下初定,若再行分封,豈不是重蹈覆轍?陛下推行郡縣製,方能集權於中央,令行禁止,如臂使指,此乃創新之舉,可保大秦千秋萬代,永享太平。”李斯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淳於越,雙手有力地揮舞著,似要將這郡縣製的優勢一一展現在眾人麵前,話語擲地有聲,在大殿內回蕩。
秦始皇坐在龍椅上,麵容冷峻,眼神在淳於越和李斯之間來回遊移,薄唇緊抿,似在思索著這關乎大秦命運的兩種治國方略。大殿內一時寂靜無聲,唯有眾人緊張的呼吸聲此起彼伏,仿佛一場無形的風暴即將在這鹹陽宮中掀起驚濤駭浪。
秦始皇微微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他的目光猶如寒星,緩緩開口道:“淳於越之言,雖似有理,然朕觀前朝興衰,亦知分封之弊。然郡縣製初行,亦有諸多事宜需斟酌謀劃。”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在大殿中回蕩,眾臣皆俯首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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