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情形急轉直下,那女子朱唇輕啟,念念有詞,咒語仿若詭異的音符在空氣中跳躍。刹那間,一陣奇異的光芒閃爍,如煙如霧般繚繞在她與黑衣人周身。待光芒消散,二人竟蹤跡全無,好似被這神秘法術吞噬於虛空之中。
贏祿又驚又怒,雙眼圓睜,那眼神似要將此地灼出個窟窿。他疾步上前,在女子消失之處仔細探尋,不放過任何細微之處。狂風在廢棄莊園中肆虐,吹得斷枝殘葉沙沙作響,似在嘲笑眾人的徒勞。忽然,他發現一叢荒草之下,有一隱蔽的地道入口,黑黝黝的洞口仿佛一張擇人而噬的大口。
“追!不能讓他們跑了!”贏祿怒吼一聲,招呼著侍衛就要踏入地道。此時,扶蘇匆匆趕來,他身姿挺拔,麵容冷峻,卻難掩眼中的一絲疲憊與憂慮。
“贏祿,莫要再追,暫且回來。”扶蘇的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
贏祿滿心不甘,握劍的手青筋暴起,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腳下的土地。但他深知扶蘇的命令不可違抗,隻得咬咬牙,帶領侍衛們退了回來。
眾人散去,各自休息。扶蘇獨自站在庭院之中,秋風蕭瑟,吹起他的衣袂獵獵作響。他抬頭仰望夜空,繁星閃爍,卻似離他無比遙遠。
羋華已去,那曾是他在這宮廷之中最大的靠山,如巍峨高山傾頹,如今他仿若孤舟漂泊於茫茫大海,不知何去何從。“母後,您這一走,兒臣該如何在這波譎雲詭的宮廷之中立足,又該如何守護大秦的萬裡河山?”扶蘇喃喃自語,聲音被秋風扯得破碎,消散在無儘的黑暗之中。
庭院之中,秋風瑟瑟,落葉飄零,恰似扶蘇此刻零亂的心緒。他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憂慮與迷茫,獨自徘徊在這清冷之地,往昔母後在時的庇護與依靠如過眼雲煙,消散在這宮廷的重重迷霧之中。
此時,侍衛匆匆來報,範增求見。範增步入庭院,他雖年事已高,但身姿依然挺拔,目光深邃而睿智,一襲青衫在風中微微飄動,透著一股仙風道骨之氣。見扶蘇愁眉苦臉,範增上前一步,微微拱手,溫聲道:“殿下,莫要慌亂。雖皇後仙逝,然殿下並非孤立無援,吾等臣子自當追隨左右,不離不棄。”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如定海神針,似要驅散扶蘇心中的陰霾。
範增環顧四周,壓低聲音繼續道:“殿下可知,在民間您的呼聲極高。這些年科舉製選拔出的眾多中下層官員,皆對殿下您熱烈擁戴,他們猶如繁星拱月,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府兵製之下,若有需要,隨時可為殿下征召出幾十萬雄師,其軍威足以震懾四方。且看殿下身邊之人,項羽堪稱千年一遇的良將,勇力過人,有萬夫不當之勇;英布、彭越亦是勇猛無比,衝鋒陷陣如虎入羊群;更有韓信,在兵法韜略上造詣頗深,有運籌帷幄、決勝千裡之能。殿下儘可放心,老臣已在這幾人身邊皆安排了死士,一旦察覺情形有異,定會立刻將其誅殺,以保殿下周全。”
扶蘇聽聞,心中感激,對範增深深拱手,誠摯道:“先生高義,扶蘇銘記於心。扶蘇心懷天下蒼生,自不會輕易消沉。雖前路艱難,但有先生與眾位忠義之士相助,定能披荊斬棘,守我大秦江山。”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那原本略顯頹喪的身姿也挺直起來,仿若在這宮廷的風雨飄搖中,尋得了新的方向與力量,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與未知。
範增見扶蘇重拾信心,麵露欣慰之色,捋了捋胡須道:“殿下既有此等壯誌,實乃大秦之福。當下局勢雖錯綜複雜,但殿下手握諸多優勢,切不可自亂陣腳。老臣以為,當務之急乃是鞏固自身勢力,廣納賢才,對內安撫民心,對外示以仁德。”
扶蘇微微點頭,目光堅定:“先生所言極是。民心所向,方能根基穩固。
胡姬的親信神色匆匆地踏入宮殿,腳步慌亂,似是被什麼可怕之事追趕。“娘娘,大事不好,那扶蘇暗中正在全力查訪皇後的死因,看樣子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親信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神中滿是惶恐。
胡姬聽聞,心中猛地一震,麵容瞬間變得冷峻如霜。她在殿內來回踱步,錦緞裙擺如波浪般翻湧,思緒如亂麻糾結。殺念在心中一閃而過,可往昔與扶蘇相處的點滴情分,又如春風拂過冰封的心湖,讓她的決心動搖不定。“罷了,本宮且先與他一談,或許還有轉圜餘地。”胡姬咬著下唇,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
數日後,陽光灑在通往皇後陵園的道路上,胡姬身著華麗的宮裝,金釵搖曳,翠玉生輝,她蓮步輕移,向嬴政稟明前往陵園祭拜皇後,實則代表皇帝去與扶蘇交涉。
陵園內,鬆柏肅穆,陰森的氛圍如幽靈的紗幕籠罩著一切。胡姬抬手,示意眾人退下,空曠的陵園中,隻剩下她與扶蘇對立。胡姬望著扶蘇,眼神中帶著一絲慈愛與期許,柔聲道:“太子啊,皇後雖已不在了,但本宮還在。往後,本宮便是你的母親,你的依靠。”她的聲音在寂靜的陵園中回蕩,似有一絲溫暖,卻又透著說不出的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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