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坐落在山清水秀的碧螺山,是一個頗有手段的身份神秘的女人開的。
傳聞女老板以前是個綠林土匪婆子,心狠手辣,是好人物,金盆洗手後開了山陰館。
山陰館專門接待有錢有閒的女貴人們,那些女貴人戴上麵具,紙醉金迷,花重金褻玩山陰館裡的男人們。
鳳展連雖然廢了右手,不能潑墨寫文,年紀也老大不小了,可他這些年在公主府養尊處優,一張麵皮保養得頗好,絕對是一個中年美男子啊,這等男色在山陰館裡,絕對是搶手貨。
不愧是獨孤鶩啊,得罪了他,身心俱損,還要身敗名裂啊。
鳳白泠嘴上噙著笑,可那笑卻是冷得徹骨。
鳳展連與她的父女之情,早在前世就已經被耗得一乾二淨。
她不能忘記,她被杖打得皮開肉綻,死狗一樣丟出公主府。
她不能忘記,他氣死東方蓮華,出殯之後,轉身就張燈結彩扶薛姨娘為正妻。
她更不能忘記,鳳洛塵為替她鳴不平,得罪東方離入獄,身為父親的鳳展連非但沒有為其奔波,反而趁機將公主府的田產房屋都賣了。
那男人,就是一隻依附在公主府身上的蛆蟲,吸乾了公主府的血髓。
獨孤鶩的眸冷了冷,這女人,連那種地都知道,難道她也去過?
鳳白泠叮囑宮女找了一盆寬葉盆栽,那是宮中很常見的擺設花葉萬年青。
“你我不能出宮,這事隻能交給陸音了。花葉萬年青的花葉汁液有劇毒,隻要服用,舌頭劇疼,無法發聲。你交給陸音,可彆讓鳳展連喊破了嗓子。”
“……”
獨孤鶩默默接過了花盆,命令風晚送出宮去。
“還有一事。鶩王,你賣的好歹是我爹,那錢是不是也該分一分?”
鳳白泠一副有錢好商量的語氣。
獨孤鶩眸深了深,都說女子涼薄,他本以為納蘭湮兒已經是個中翹楚,如今一看,比起鳳白泠來,納蘭湮兒連給她提鞋都不夠資格嘞。
不過,她這般脾性,倒是甚得獨孤鶩的心。
橫豎他也不想和她有什麼糾葛,她越是冷情,以後越不會來糾纏他。
一年之後,就一拍兩散。
前幾任都太沒用了,嫁入順親王府都撐不過幾天,若是換成了鳳白泠,順親王府那幫牛鬼蛇神也算是棋逢對手了。
獨孤鶩手一揚,一物落入鳳白泠的手中。
入手之物,溫潤微涼,鳳白泠一看,要錢的手抖了抖。
手中是半塊玉佩,這玩意,她不是讓春柳抵押在賭坊裡坐莊用了,怎麼跑到獨孤鶩手裡了。
鳳白泠有些心虛。
“下次再犯,定不輕饒。”
獨孤鶩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
“小鯉說你會講猴子故事?”
他實在不想再唱歌哄鳳小鯉睡覺了。
鳳白泠二話不說,提筆寫了十幾回西遊記給獨孤鶩。
“這故事,也是你從遊商那聽來的?”
一個時辰後,獨孤鶩手裡已經拿了一疊紙。
鳳白泠的字倒是不難看,隻是比一般女子要不羈一些,倒是像她的性子。
她寫的這個故事,乍看之下稀奇古怪,可再細細一看,連他這個大人都覺得有趣。
“這叫西遊記,你出宮後有空也講給小錦聽聽,增進父子感情,我看小錦很喜歡你,就是怕你。這故事,是我師父告訴我的,我師父就是大名鼎鼎的醫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