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屋內一片漆黑,獨孤鶩夜可視物,發現床榻上空無一人。
在房間的角落裡,獨孤小錦抱著小白閃,縮成一團。
看到獨孤鶩,獨孤小錦連鞋都不顧上穿,滿臉驚喜站了起來。
黑暗中,獨孤鶩站在那,就如指路明燈,將獨孤小錦心底深處的黑暗都驅散開。
“睡不著?”
獨孤鶩看了眼衣衫單薄的兒子。
小家夥拘謹地站在一旁,盯著自己的腳。
他一個人睡不著,一睡著,他就會夢到了那一幕……
“怪物,你和你爹一樣都是怪物,你們都應該去死!”
人前端莊美麗的女子手裡抱著一隻番貓。
她神情猙獰,用發簪不停紮他……
“我給你講個故事。”
獨孤鶩說罷,獨孤小錦眼睛一亮,他噠噠噠跑到獨孤鶩身旁,扶父王上榻,從小到大,除了昨晚,他從未和父王一起睡過。
“從前有一個東勝神州傲來國,它的海邊有一座山名叫花果山。山頂有一塊巨石……”
在書房裡翻看了鳳白泠寫給自己的手稿後,獨孤鶩就把鳳白泠給的部分西遊記手稿都看完了,還怪好看的。
夜色,讓男人的聲音比白日少了幾分冷酷,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就如一首上好的催眠曲。
漸漸地獨孤小錦沉浸在故事的海洋裡,不知聽了多久,耳邊有均勻地呼吸傳來。
兩隻小腳伸出被褥,看到獨孤小錦睡成了一個小“大”字形,獨孤鶩唇角冰冷的線條柔和了些,和鳳小鯉睡覺時的模樣如出一轍。
獨孤鶩動作生硬將獨孤小錦塞進了被窩裡。
夜晚對於很多人而言,是一日的結束,可是對於獨孤鶩而言,不過是剛剛開始。
他催動體內的罡氣,自從中了毒後,他並不輕易使用罡氣,可是為了幫助小錦凝聚武極土印,他不得不再次動用。
浩瀚的罡氣,在他體內就如洶湧澎湃的江河怒浪,一遍又一遍衝擊著他的肉身。
獨孤鶩的眉心,那一枚隱匿不見的武極印再次出現了。
火紅的古體字,就如破開迷霧,衝開黎明黑暗的旭日,隻是那個字若隱若現似在不斷變化,體內的骨骼,筋絡在強大的罡氣的作用下,發出咯吱聲響。
同時,獨孤悟的身後,隱隱出現了一個紋身,紋身若隱若現,還未現出全貌……那股罡氣被獨孤鶩壓製住了。
紋身也隨之消失了。
身旁,熟睡的孩童囈語著。
冷酷的眸光裡多了幾分柔色。
夜,漫長而又漆黑。
潮濕陰冷的牢房裡,已經幾天沒吃飯的男子被鐵鏈捆綁住,他滿身都是血汙,昏迷不醒。
牢房外走來幾個人。
“一百兩黃金。”
開口的是名女子,聲音悅耳,她輕蔑地瞥了眼地上躺著的年輕男人。
“姑娘,那可不成,有人出二百兩黃金買他的命,要不是您點名,他今晚就得死。”
賭坊的人說道。
“五十兩。”
女子聲音依舊甜美,賭坊的人剛要張嘴拒絕,空氣中,彌漫開血的氣味。
女子手中多了一把柳葉大小的刀刃,她擦了擦上麵還熱乎的血,嬌豔的櫻桃小嘴裡吐出一句話。
“彆裝了,我知道你醒了,我是你姐夫派來的。”
姐夫?他才沒有姐夫!
鳳洛塵倏然睜開眼,眼底閃過一抹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