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看得出神,就聽得耳邊驚叫聲不斷,不僅是鳳若顏的馬,不少女學生的馬也都受了驚。
東方離側耳傾聽,才聽到風聲中的陣陣嗩呐聲。
“是誰在那吹嗩呐,鬼哭狼嚎的,馬都受驚了。”
毓秀院怎麼會有人吹嗩呐?又不是出殯!
東方離內心嫌棄,隻得去安撫那些受驚的馬匹們。
一曲畢,鳳白泠行了一禮。
“你是鳳白泠?”
三位女先生中,有一人認出了鳳白泠來。
“正是學生。”
鳳白泠記得,那一位是副院長,曾經是自己的古琴先生。
當初自己在她的課上,彈壞了她珍藏的一把古琴,自那以後這位副院長就沒給過自己好臉色。
“俗不可耐,毓秀院乃是大雅之堂,你卻吹嗩呐,這並非淑女行徑,毓秀院並不合適你。”
副院長目光不善。
開考前,她的弟子納蘭湮兒曾告訴過她,鳳白泠被皇家退了婚,再入毓秀院是為了嫁入親王府,她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隻想攀高枝的女人。
“副院長,才藝何來雅俗之分。?嗩呐與古琴何來高低貴賤之分,本就都是樂器,理應雅俗共賞才對。”
鳳白泠剛說完,就聽到一陣拊掌聲。
“好一個雅俗共賞,能把嗩呐吹出軍樂之感,的確技藝不俗。”
納蘭湮兒在第七層吃了個閉門羹,等不到獨孤鶩,她隻能下了樓。
剛到第二層,就聽到了這一句。
她心頭一緊,獨孤鶩竟誇了鳳白泠?
要知道,她當初一曲驚鴻舞都隻換來了獨孤鶩一句“尚可”,他竟誇鳳白泠的嗩呐是技藝不俗?
男人坐在輪椅上,從屏風後行了出來。
乍聽到嗩呐聲響時,獨孤鶩的反應一如副院長等人。
可他並非尋常人,再一聽就聽出了嗩呐裡的不同來,高亢悲壯,音色極美,讓人聽了不覺精神一振,就連他體內的罡氣都澎湃了起來。
這一曲,絕非凡品。
鳳白泠竟懂得運用樂曲,鼓舞人心?
獨孤鶩心下吃驚,不等他回味,鳳白泠已經吹完了。
鶩王竟對鳳白泠的嗩呐讚不絕口?
要知樂理方麵,他的造詣和九皇子不相上下,是院長都讚不絕口的存在。
副院長臉色不悅,納蘭湮兒忙上前說道。
“副院長,院長剛傳下話,時間不早了,選出五十名合格的學生後,就要進行第三輪考核了,第三輪,院長親自考核。”
副院長回過神來,也罷,第二輪就賣給獨孤鶩一個麵子。
第三輪,院長親自考核,到時候獨孤鶩就算是想要求情也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