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漢陽城,行駛許久,他們急尋醫館。在一條蕭瑟的街上,突然看到一個小牌匾,上麵寫著“白氏醫館”。
輕舟麵露驚喜,“爺,前麵有醫館。”語氣歡快,駕車馳騁而去。
醫館到了,輕舟下車,朝醫館走去。他踏進醫館,環視四周,醫館真小,隻有一位老伯。
老伯看到輕舟,向前走來,問“公子,是抓藥,還是問診?”
“都需要。”輕舟回應。
輕舟看到醫館內隻有老伯一人,他神情有點失落。小娘子受傷部位,男醫師不便醫治,隻能是女醫師。
他欲離開。忽然,後堂傳出聲音“阿爹,藥晾曬好了。”一位年輕的小娘子,從後堂踏進前廳。
老伯眼神寵溺的看著女兒,語氣和藹叮囑她,“我要出診了,醫館你留下坐診。”
輕舟聽聞對話,覺的小娘子應是一名醫師。“請問小娘子,您是醫師嗎?”他笑著問。
“是啊。”小娘子平靜的回應。
輕舟聞言,甚是歡喜,趕忙向前,急迫的說“外麵馬車內,有小娘子受重傷,性命垂危,勞煩醫師速速醫治。”
女醫師聽後,立馬轉身,邁著急促的腳步,朝馬車走去。輕舟大步匆忙跟上。
此時,車內的主人已下車,他站在車旁,目視著醫館,麵容平靜,神情冷清。黑衣少年重山,雙手抱劍,沉默不語,守在主子身旁。
女醫師踩著著腳踏,蹬上馬車,掀起簾子,進入車內。她看到眼前一幕,瞬間愣了一下。片刻後,她冷靜下來,身體半蹲著,仔細檢查起傷勢。
她看到傷口時,神情有些緊張,接著又切了傷者的脈搏。她的眉毛緊蹙著,神情凝重。
她切完脈搏,轉身離開,下了馬車,直接朝櫃台走去。她抓了幾包藥,又去拿藥箱,動作行雲流水。
女醫師背上藥箱,手裡提著藥,向老伯開口,“阿爹,女病人性命垂危,我先出外診。”她簡單交代一句,便匆匆離開。
馬車穿過街市,繞過巷子,行駛不久,到了驛站。他們進了驛站,臨時安頓下來。輕舟在驛站逛了一圈,同驛站的人聊了一會兒。
他在客服時,身後跟著一個老嬤嬤。原來,他與驛站管事的人聊天,是想雇傭驛站的臨時傭人,他雇傭老嬤嬤是來照顧受傷小娘子。
老嬤嬤是驛站臨時傭人,因年齡大了,隻能乾些粗活,傭金也低。輕舟給的傭金高,老嬤嬤得到一份高俸祿的活,一臉的喜悅和感激之情。
輕舟吩咐老嬤嬤為小娘子買幾套成衣,叮囑老嬤嬤仔細照顧重傷的小娘子,他叮囑完,便離開忙其他事。
這家驛站很大,可官民兩用,他們以商人身份進的城。這裡人多眼雜,重山寸步不離,守在主人身邊。
主人用過晚膳,便留在客房。一個時辰後,他收到兩封密信,沉默著啟封信件。
第一封信
“爺,多方蠢蠢欲動,七日後恐有刺殺。
已帶二十暗衛,趕來護衛。
務必小心!
陸思明敬呈。”
讀完,他將信直接燒掉,臉上無任何波瀾,似刺殺與之無關。
第二封信
“青曜六弟,分彆數月,吾甚念汝,盼弟早歸,觀弟及冠之禮。
有喜相告,父皇已批,冠禮之日,特賜封譽王。憾,暫無封地予之。兄繼續斡旋,願事順遂。
另,有事相求,願六弟助之。具東宮暗衛所查,一則漢陽城有它國奸細;二則其他皇弟有貪贓交易;三則漢陽城官府腐敗。
願六弟,助兄查之。
兄蕭青曦”
原來,他是大雍六皇子,蕭青曜。太子口中將要封賜譽王之人。第二封信讀完,他隨手燒掉,眼神有些凝重。
此刻,女醫師正在施針,額頭冒出細微的汗珠,施完針接著處理胸部傷口。隻見她輕輕沾拭傷口周圍的淤血,淤血沾拭乾淨後,又在傷口上撒上厚厚的藥粉,最後用白色紗布包紮傷口。
女醫師臉色凝重,手上的動作行雲流水。她處理完胸部處的傷口,接著又處理頭上的傷。頭部的傷口,輕舟處理過,女醫師再次處理,輕鬆了許多。
女醫師處理完小娘子身上的傷,她才拿出絹帕擦拭自己額頭上的汗珠。老嬤嬤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喘。買新的成衣放在一旁,她等待著為小娘子更換衣服。
女醫師叮囑老嬤嬤,用清水清潔小娘子身體。她離開床榻,坐到椅子上,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飲儘。
老嬤嬤小心翼翼脫去小娘子身上血衣,用帕子沾著清水,清潔著小娘子身體,她的手微微顫抖。老嬤嬤清潔完小娘子身體,為小娘子穿上新買的女裝。
此時,女醫師走到床榻,皺眉歎道,“如此傷勢,竟能撐這麼久,奇也!”她站在床榻旁,眼睛注視著小娘子。
她自顧感歎著,滿臉疑惑不解。老嬤嬤也跟著是感歎,“我老婆子活這把歲數,第一次見這樣的傷還能活的人。這小娘子啊,真是福大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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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醫師並未搭話,隻是皺著眉,呆呆的看著小娘子。片刻後,她轉身離開,親自去熬藥。
房間內,隻剩老嬤嬤一人,她換了一盆水,給小娘子擦拭著臉。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雇主雖不在,她做事依舊認真,倒是不敷衍。
女醫生煎好藥,端著藥碗,踏進房間。此時,輕舟也走了進來。他看到女醫師親自喂藥,醫者父母心,絕對是良醫,他心中感歎著。
一碗藥,喂了許久,終於全部灌入口中。醫師臉上神情,輕鬆了幾分,再次歎道“如此傷勢,能吊著氣息不滅,奇跡。”
女醫師心存疑惑,她看向輕舟,直接問“就醫前,她是否服用了其他保命之藥?”眼神滿是期待。
輕舟倒也直爽,脫口而出,“服了還魂丹。”
女醫師聞言,呢喃著“原來如此”,語氣中透著豁然開朗的驚喜。刹那間,她看著輕舟,一臉嚴肅地說“她若能熬過今晚,便能活。”
她說完走向書桌,伏案寫了藥單。她拿著藥單,遞給輕舟,“若她熬過今日,明日按藥方再去拿,兩個時辰一次,一個月便能痊愈。”
女醫師叮囑完,接著又說“今晚很關鍵,我留下陪護。麻煩公子,通知我父親一聲。”
輕舟聞言,心中甚是欣慰。今晚至關重要,女醫師能留下,是最有保障了。他沒想到,女醫師主動提出留下,她的醫德讓他敬佩。
“白醫師,有勞了。我安排人去送信。”輕舟說完,抱拳行禮致謝。
女醫師從容回應,“客氣,醫者,救死扶傷,本分之事。”說完她整理起銀針包和藥箱。
屋內靜了下來。老嬤嬤抱著血衣,準備去清洗。輕舟看著床榻的人,小娘子來曆不明,是何身份尚未知曉。
輕舟沉默一會,問“嬤嬤,在換衣服時,她身上可有路引官碟?”
“回小爺,小娘子身上路引官蝶。”老嬤嬤如實稟告。
她轉身走向床榻,從小娘子的枕頭下,取出吊墜一枚。老嬤嬤將玉墜遞給輕舟。
“小娘子身上,貼身佩戴著這個玉墜。”她將玉墜交到輕舟手中,拿著血衣,走出了房間。
女醫師拿著出醫書,正伏案研讀。輕舟手中握著玉墜,轉身離開房間。男女有彆,此處外男不宜多留。
輕舟走向蕭青曜房間,重山雙手抱劍,正站立門外守著。他看到走近的輕舟,陰沉著臉,側過身體,沒有理會輕舟。
輕舟欲開口,糾結了一瞬,抿了一下嘴唇,閉嘴不語。他尷尬的撓了一下頭,不再看重山,輕輕地敲了幾下門。
“進。”
裡麵傳來蕭青曜的聲音,輕舟輕輕推開門,踏進房內。他俯身抱拳,開口喚了聲“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