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二愣子,這名兒,你聽過麼?”
…………
雨夜下,周振生拿著刀在街上狂奔,天空當中不時劃過幾道蒼白的雷霆,閃的人睜不開眼睛。
周振生的速度很快,自從出了八大胡同之後,這附近的路,他基本還算熟絡。
白日裡他跟著白世維到處亂轉,坐著黃包車把北平中心附近的地方大概轉了轉,對這些路也算是熟絡。
濕噠噠的雨水打在的他身上,並沒有預料之中的冰冷,反而有一種如魚得水的順滑,讓他感覺十分的愜意。
按照道理來講,周振生先後搏殺了莫桑,金刀堂,還有大大小小幾十個幫派成員。
就算是一頭牛,也應該是累的抬不起手來了。
可此刻的周振生不知道為什麼,隻覺的心頭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意在醞釀,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似乎都在顫抖一樣,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勢。
就像是……
就像是遊龍歸海,蒼鷹入雲,自在無比,舒暢無比。
自從出了車禍之後,他在病床上足足躺了一整個月,絕望至極的一個月。
每一天都在痛苦和仇恨當中渡過,每一天都在思考著,如何麵對這絕望的未來。
現在莫名其妙的流落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這個陌生的民國世界,這幾天的所見所聞,這幾次的拳鬥相爭。
有家國仇恨,有兄弟情義,恍惚間,周振生不知道為什麼又想起了,方雲琪的半抹雪白。
似乎,在這裡,他活的更有意義一些,更加真實一些!
短短半個月不到,比他自己過於的一生都要精彩,都要驚豔!
這種在生和死之間徘徊,快意恩仇的感覺,讓他有些上癮。
唰!
蒼雷劃過,照在周振生的身上。
他感覺到自己的脊椎現在燙的要死,原本高度粉碎的脊椎骨在勇氣藥劑的力量下被豁免。
自己的身體身上似乎發生了什麼奇妙的變化。
現在不知道為什麼,脊椎骨似乎又有變化,像是被人灌入了岩漿一樣,燙的要死,自己的氣力也大的要死。
雨夜下,周振生的速度越來越快。
或許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速度究竟有多快,快到了一種怎樣令人發指的程度。
如閃電,如鬼魅,常人一個彈指的速度,隻不過是能夠跑過十幾米遠。
可是此刻的周振生,他所跨越的距離,已經達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數字。
六十米!
這便是奧運會的冠軍,也不可能在一個彈指的功夫飛過去這麼遠。
恍惚間,他似乎聽到了係統傳來了一聲提示音。
但是他沒有注意,腦子裡麵隻是想著,要如何手刃九爺,要如何在這個民國世界大展拳腳,讓自己能夠回去見自己的父母一麵。
他想的是自己和莫桑在擂台上的死鬥,想的是自己碎掉阪本龍述的快意恩仇。
年輕人就應該有年輕人的樣子,這是一個動蕩的時代。
盛世不敢說愛,亂世不敢揮拳。
莫名的,他忽然想起了車禍的凶手,那一家撞碎他脊椎骨之後,還站在他麵前,洋洋自得的說什麼,他們家有關係,周振生必須要簽諒解書才能拿到賠償,。
不然,就算是你高到傾家蕩產,也不可能搬倒他們。
雨夜下,這一幕幕不斷地在他的閃過。
下一刻,一聲長嘯響徹四方。
他的心頭有一股氣,凝而不散,惡狠狠地對著蒼穹發出了一聲咆哮。
“從今天起!”
“沒有任何人,能夠再欺負我和我的家人!”
半個小時候,天堪堪發亮,朦朦朧的慌忙從雲層之中照下,大雨也開始一點一點的變小了。
北平,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正在緩緩的回複他的生機。
“時間,不多了。”
德國醫院門前,一柄虎口金刀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