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總有人想當帶頭大哥。
現在,李曄給他們機會。
不怕你沒野心,不怕你想往上爬,就怕你沒本事。
負重跑相對比較簡單,難的是越障,特彆是李曄深知人性的弱點,設置的陷阱很有針對性。
比如在一堆曲折的路線中故意設計一條近道,自作聰明的人肯定抄近道,近道的陷阱是其他路線的幾倍。
但彆以為遠路就沒事,同樣有陷阱在等著。
唐代的小夥子們哪玩過這些?一個個被整的灰頭土臉。
李曄在一邊哈哈大笑,為自己的傑作而興奮不已。
不過聰明人還是有的,比如周雲翼,這小子真的就是靈狐轉世,在各種陷阱裡遊刃有餘。
張行瑾最雞賊,特彆了解李曄的心思,很多針對人性弱點的陷阱對他沒用,人家根本不落套。
還有辛四郎,這家夥簡直就是人形坦克,皮糙肉厚,李曄設置陷阱的時候,沒有弄殺傷性的,大多以困縛為主,這家夥力大無窮,直接拆了。
從早上折騰到下午,結束的時候,兔崽子們一個個被整的懷疑人生。
結果還不錯,有三十人通過了考驗。
表現特彆突出的有九人,除了周雲翼、辛四郎、張行瑾,還有楊鑒、李效奇、馬開山、安思成,最令李曄驚奇的居然還有兩個外族人。
一個黨項人,拓跋雲歸,一個突厥人阿史那真延。
這兩人的姓氏大有來頭啊。
特彆是阿史那,好像還是突厥的王姓,不過突厥當年被大唐打垮之後,一部分融入大唐,一部分跑去了中亞大草原。
融入大草原的基本都改了漢姓,這怎麼又蹦出一個阿史那真延?
算了,李曄也搞不懂。
兩人隻是姓氏有些特彆,穿著長相跟唐人一模一樣,說一口流利長安官話,李曄問他倆老祖宗是誰,他倆早忘了,聲稱自己是最純粹的大唐子民,絕不是草原來的蠻夷。
李曄嘖嘖稱奇,這比唐人還像唐人啊,連祖宗都不認。
有了這九人,李曄的核心武力就有了大致輪廓,任命九人為什長,本來尋思著叫小隊長的,感覺跟小鬼子似的,還是遵守唐軍軍製叫什長。
為了避免有人才被遺漏,還特意下令不服的人可以找著九人單挑。
結果還真有愣頭青上場。
唐末這個武人暴走的時代,隨便一個人都有幾手拳腳功夫,年輕人總覺得自己最牛叉,誰也不服。
這九人能脫穎而出,絕不是偶然,挑戰者沒一個成功的。
沒人有意見了,李曄就將兔崽子們分成九隊,每隊差不多二十五人,每個隊五個伍,伍長由通過考核的人中間選,不夠的先空著,以後提拔上進者。
框架總算搭建起來了,李曄就可以稍稍放手了,每日他隻需頒布訓練項目,九個隊長就會自己完成,李曄就能將重心放在思想教育上麵。
為此他在趙崇凝的幫助下梳理了大唐的曆史,加上後世網上看到的一些資料,為兔崽子們重現了大唐的光輝。
十六七八的少年,正是世界觀人生觀形成的時候,有了李曄這麼一個“人生好導師”的引導,不怕他們不成為大唐的狂熱分子。
有了這些人,李曄接下來就可以做更多的事了。
李曄心中有個龐大的計劃,所以對他們有更高的期待。
長安一百零八坊,最鼎盛的時候,人口超過一百萬,同時期的西方,人口過一萬就算是不得了的大城。
要複興大唐,首先就要吸納更多的人口。
九個小隊,每天完成固定的訓練任務之後,還要在長安城救助無依無靠的人,或是出城找那流民。
李曄本著人道主義的精神,在長安城西北角的修真坊設了個收容站,來者不拒,老人、小孩兒、婦人,一個個麵黃肌瘦的,青壯漢子很少,要麼在流落長安之前被抓了壯丁,要麼上山當了山大王。
收容的人多了,吃喝都是個事兒。
韓全誨好幾次找李曄訴苦,說他這個宰相當得有多難,多辛苦,管著全長安,皇帝陛下一定要知道他的忠心,不要再給他惹事了。
李曄的確看見韓全誨鬢角多了幾根白發,暗想這家夥似乎不像曆史上說的那麼難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