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長矛橫刀弓箭,披掛嚴整,仿佛要打仗一般。
各隊什長約束隊伍,秩序井然的出城。
大雪雖然停了,積雪卻有兩尺厚,楊鑒一人當先,跑在隊伍前麵。
中間不停有人摔倒,都會自己爬起來。
幸好李曄在長安沒有放下鍛煉,但跟這種訓練相比就差遠了。
雪地行軍不是一件容易事,還帶著這麼多的裝備,李曄漸漸感到吃力了,為了自己的形象,隻能咬牙堅持。
身邊的辛四郎卻像沒事人一樣,輕鬆無比,親衛都的人大多如此。
看來這段時間自己鬆弛了,沒有好身體,一切都是白費。
三十裡行軍完畢,回到細柳城的時候,李曄累的要吐血。
楊鑒的訓練不隻是行軍,長矛、橫刀、弓箭,一樣不落。
李曄為彰顯皇帝與他們同甘共苦,隻能玩命參加了。
到中午的時候,訓練才完畢,李曄感覺三魂六魄都在搖晃,完全沒吃飯的胃口了。
“陛下!”一個大頭兵給他端來了一碗稀粥。
李曄勉強喝了點,才感覺魂魄又回到身體裡。
忽然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回頭再望,這不是覃王李嗣周嗎?
幾日不見,他眼中神采更加明亮,見皇帝認出了自己,嘿嘿一笑,“臣弟拜見陛下。”
“行了行了,這是軍中,沒有這麼多禮節。”見周圍人多,就把李嗣周拉到外麵沒人處。
“在這裡還習慣嗎?”
李嗣周麵露尷尬之色,“剛開始很不習慣,吃了不小的虧,後來才慢慢適應了。”
“沒暴露王爺身份?”
“沒有,臣弟怕他們不收,所以隻以長安子弟身份從軍。”
“很好。”李曄真心誇讚,隻要他堅持下去,必然會有脫胎換骨的改變。
“長安的事都聽說了吧?”李曄忽然問道。
李嗣周沉默起來。
“你是不是覺得朕下手太狠了?”畢竟李曄親手砍了三個王爺的腦袋,剩下參與叛亂的也都被處斬了,家眷都被貶為庶人。
“臣弟不敢,這麼多年,他們所作所為臣弟看在眼裡,如今國家蒙難,這些人不思報效,反而生出非分之想,罪有應得,隻不過、不過這些王爺中有人是看著臣弟長大的,說實話,臣弟於心不忍。”李嗣周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
宗室王爺都住在十六王宅中,出門就是親戚,來往自然比較親密。
李曄拍拍他的肩膀,“大唐衰弱至此,他們不跟朕一條心也就罷了,還趁火打劫,愚不可及。”
其實也用不著李曄安慰,李家同室操戈的事情多了去,而且這次完全是幾個王爺自己找死。
聊了一陣,軍鼓又響了起來,李曄和李嗣周趕緊集合。
下午是五天一次的比武較技,槍術、刀法、弓箭、拳腳,有什麼本事上什麼本事。
楊鑒還設置了獎勵,優勝者晚上吃肉。
這年頭殺來殺去的,大多有點武藝,年輕人也是爭強好勝,存心要在李曄麵前炫耀,打的異常激烈,圍觀之人連連喝彩。
李嗣周怎肯放棄這個露臉的機會,他宗室出身,從小就喜愛武藝,刀槍棍棒無不嫻熟,當下取了一根長槍就上去了。
他槍法不錯,但對手也不弱,一個槍法紮實,一個根基深厚。
兩人如舞梨花,眼花繚亂。
終究是李嗣周強上一分,掃落對手長槍。
士卒都是崇敬強者,人群大聲喝彩。
李曄看的熱血沸騰,覺得自己應該也行啊。
抽了一把木刀就上去了。
皇帝都上場了,其他的比試自然停止了。
李曄這段時間在宮中主要就是練習刀法,不敢說有多強,對付三兩個尋常士卒應該是沒問題的。
對手一十八九歲的小夥,最早一批進親衛軍,知道李曄脾性,也不客套,“陛下可要當心啊。”
李曄不跟他廢話,抄刀就上。
後世的倭刀就是仿照唐刀,李曄資深宅男,看了不少島國片,尤其喜歡劍戟片,記得三招兩式,刀法,無非就是以力取勝,若力量不足,便要快。
曆史上的昭宗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文弱皇帝,史載他擅馬術長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