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出一個盛唐!
一切步入正軌,李曄就在長安待不住了。
後世他是典型的半宅男,除了工作,很少外出,穿越而來,反而宅不住了。
主要是古代沒有網絡,沒有遊戲,連小說都沒得看,除了沉迷女色,就沒其他能乾的了。
第一次去細柳的時候,路邊還見到不少枯骨死屍,現在很少見了。
到處都被開墾出來,綠苗破土而出,農人忙碌其間。
從古至今,這片土地上的人都是極度勤奮的,特彆是李曄把清繳的田地收進皇莊後,以六成的租稅租給他們。
流民什麼都沒有,在田地裡忙碌一年,就有四成收成,自然熱情高漲。
李曄覺得慚愧,不過沒辦法,隻能等將來發展起來,再回補農人。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漢代賦稅三十稅一,大唐盛世的時候甚至四十稅一,但都是表麵文章,而且也都是極短暫的,後期朝廷越來越腐敗,吏治混亂,苛捐雜稅,各種隱形征繳,百姓不堪重負,到了種田連自己都養不活的地步,從太宗朝後期時就有逃田戶出現。
到了玄宗,均田製已是千瘡百孔。
一方麵朝廷拿不出田地均給增長的人口。
另一方麵,世家大族兼並土地,通過各種手段隱瞞土地和人口,就連普通百姓也儘量少報或者瞞報實際田地。
曆史上的田地普查都是極為艱難的,再說唐廷也沒這麼多精力清查天下田地。
於是朝廷賬麵的上的田地越來越少。
不過李曄沒這些煩惱。
黃巢大亂關中,毀滅了原有秩序,世家大族,地主老財是重點照顧對象。
黃巢之亂過去,軍閥混戰,原有秩序根本沒有喘息時間。
廢墟後的關中相當於一張白紙,可以任由李曄亂塗亂畫。
忙碌的農人見到李曄一夥軍卒駐足觀望,嚇得遠遠逃遁。
這年代可沒有什麼軍民魚水情。
李曄苦笑,本來還想去套套近乎,聊聊天,現在看來是免了。
渡過渭水快到細柳城之後,情況就不一樣了,農人見到軍卒,紛紛投來善意而羨慕的眼神,一些半大的孩子跟在親衛隊之後。
到底是先發展的地方,無論農人精神狀態,身體狀態,明顯比長安強一些。
每次來細柳城,都感覺這裡雜亂而忙碌,有種野性的活力。
而活力是繁榮的基礎。
細柳城外加了不少土坯、茅草、木料搭建的房子。
規劃方麵,安思成是比不上元景成的,但能做到這些已經不錯了。
楊鑒帶著士卒外出訓練未歸,安思成也不在城中。
李曄穿著神策軍普通盔甲,也沒人認出他,逛了一圈,覺得自己很多餘。
剛準備走人,忽然見到一名斥候策馬回營,見了李曄先是一愣,然後一喜,剛要行禮,李曄一把托住他,小聲道“彆聲張。”
李曄差點沒認出來。
兩個月不見,李嗣周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