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出一個盛唐!
李巨川慌慌張張的跑了,小眼睛盯著李曄的臉瞅來瞅去。
“裡麵女人是你弄來的?”李曄語氣不善。
“臣見陛下多日勞累,特意找來服侍陛下。”
“服侍?你知道她是誰?”
李巨川搖搖頭。
“李繼徽的夫人!”
李巨川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這事傳出去不僅有損皇家體麵,更有可能激怒李繼徽,本是一片好心,沒想到辦錯了事,“臣一時不察……”
“不察個屁,朕在你眼裡就是好色之徒?”
“陛下英明神武,臣一時糊塗。”
“你不糊塗,就是花花腸子多,用心做你的事,少來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李曄一臉正色。
“是,陛下,那這個女人……”
李曄不耐煩道“哪來的送回哪去。”
男人管不住褲腰帶是危險的,特彆在這個亂世,色字頭上一把刀。
也就朱溫這種實力強悍的大佬能率性而為,自己這點身家,還是悠著點。
李巨川小眼珠子轉兩圈,“陛下,鳳翔既下,不可讓李繼徽在邠州久持,否則讓其穩定根基,邠寧不可為朝廷所得,不如由臣送此女去邠州,勸降李繼徽。”
李曄一愣,李巨川與李繼徽是舊識,他去勸降也算合適。
不過,若是李繼徽不講武德,直接把李巨川哢嚓掉了,那自己不就損失大了?
上次在華州城下,這人就是滾刀肉、鐵頭娃。
具備唐末武人所有特點,關鍵還心思機敏。
“不行,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朕身邊無人矣。”
張承業、韓偓、趙崇凝三人都是君子脾性,治世之才,他們那一套在如今的亂世玩不轉,而李巨川的花花腸子簡直太適合這亂世了。
李巨川感動道“陛下放心,臣有六成把握說服李繼徽,就算不成,看在臣送回他夫人的份上,也不會為難臣。”
話是這麼說,但李曄實在被武人們的神操作搞怕了。
從董從實到孔欽望,不僅不在乎彆人的命,自己的命掛在褲腰帶子上。
跟這些人耍嘴皮子,最大的可能就是先讓他們砍了嘴皮子。
“朕說不行就是不行。”李曄斷然拒絕。
“陛下!”李巨川居然跪了下來,“臣今年四十有三,有幸得遇明主,死而無憾,方今天下,朱全忠竊據中原,意在天下,李克用據河東圖河北,王建占西川謀東川,楊行密跨江淮,意在江南,陛下起步已晚,關中疲敝若此,早一天平定西北,便能多積一分力,臣夙興夜寐,心甚憂懼,不能不以身犯險。”
“下己……”李曄從不輕易稱呼李巨川的字,在他心中,李巨川類似於忠犬一類的人物,而現在,李曄把他看成朋友了。
“陛下不可猶豫不決,李繼徽深有韜略,若能為朝廷所用,必能成為陛下臂膀!”李巨川頭重重磕在地上。
李曄長長歎了一口氣,扶起李巨川,“好,你去邠州,若李繼徽真敢動你,朕將踏平邠州,朕讓辛四郎陪你去。”
“臣謝陛下。”
女人被送走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李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天亮的時候才眯瞪了一會兒。
感覺閉眼沒多大一會兒,就被親衛推醒了。
腦袋瓜子疼的難受。
原來是楊鑒和高行周回來了。
高行周提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末將幸不辱命,斬殺賊將李繼筠,收降騎兵一千三百。”
猛將就是猛將。
騎兵這玩意兒,李曄可是太缺了,冷兵器戰爭沒有馬,就像少了兩條腿一樣。
楊鑒一臉沮喪,“末將無能,沒能追上李茂貞殘部。”
李茂貞是西北地頭蛇,熟悉地形,擺脫追兵不是難事,眼下鳳翔大局已定,李茂貞不可能再有之前聲勢,無論他跑到哪個義子那裡,都要麵臨在鳳翔城一樣的問題。
可以說西北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李曄甚至覺得天下都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一個曾經的岐王,哪個勢力敢收留他當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