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鞭子看著重,但打到辛四郎身上,還不是撓癢癢?人高馬大的辛四郎雙腿跪地,額頭上全是冷汗,“末將不敢、不敢,當時真喝多了。”
這戲本來就是演給楊崇本看的,楊崇本順著台階就下了,“辛將軍當時真喝多了,末將亦有不是之處。”
“你真喝多了?”李曄盯著辛四郎。
雖然是楊崇本下的套,但不教訓這廝,不知道以後還會弄出多大的亂子。
“真喝多了。”辛四郎一臉憨厚的點頭確認。
“打五十鞭子!”
身邊親衛一愣,五十鞭子不是小事,下手重些,尋常人的命也就沒了。
李曄是真的生氣了。
前次在華州,也是這廝搞事,差點讓華州兵兵變。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楊崇本彆人不找,就找他,很能說明問題。
“你若不願意挨,上交軍牌,回長安當個尋常百姓吧。”李曄板著臉道。
事實上,李曄對辛四郎非常看重,當日神策三將兵變,是他不離不棄守護在自己身邊,才等到翻盤的機會。
以後若是大唐能振興,這廝職責也越大,還是這個德性,就容易讓有心人找到空子。
再說以他的性格發展下去,遲早會犯了軍紀,到時候可是要掉腦袋的。
李曄這麼做,就是要給他一個教訓。
辛四郎一句話都沒說,脫下盔甲,就這麼當街趴在地上。
兩名親衛咬牙,上去抽打。
街麵上擠滿了觀望的士卒。
皇帝本人看著,行刑的親衛不敢放水,過不多時,辛四郎後背鮮血淋漓,一聲沒吭。
“陛下治軍果然嚴謹,難怪李茂貞和王行瑜都敗於陛下之手。”楊崇本歎道。
“李茂貞、王行瑜多行不義,不奉大唐,如何能不敗?”李曄盯著楊崇本,仿佛這家夥就是李茂貞、王行瑜的下一個。
楊崇本被李曄的眼神搞得非常不自在,拱拱手,“陛下教訓的是。”
五十鞭子很快打完,辛四郎一下從地上跳起,跪在李曄麵前,“末將知錯了。”
李曄也驚訝,這廝真是鐵打的,除了背上鮮血淋漓的,看上去就像沒事人一樣,“帶他下去療傷。”
邠州大事已定,接下來的遷軍事宜,李曄也沒什麼心思,讓李巨川全權負責,自己趕回鳳翔。
楊崇本的幺蛾子給李曄提了一個醒,盯著鳳翔諸州動心思的人絕不在少數。
未免夜長夢多,還是要快刀斬亂麻。
留下阿史那真延部守邠州。
自己帶著親衛都趕回長安。
騎了一夜的馬,李曄沒感到絲毫疲憊。
唐廷就像一個虛弱至極的人,需要各種養分恢複體力。
各州的檄文已經送到,興元如意料之中的沒有動靜,山南西道以南靠近蜀中的十餘州也沒有動靜,這很正常,前次王建出兵興元,這些地方已經被打爛了,人口也被遷往西川。
唯一響應朝廷號召的就是鳳州,鳳州距離鳳翔也就百多裡,不響應也不行。
隴州李繼忠手上一萬大軍,鐵頭娃肯定是當定了。
興州、洋州、慶州,自持天高皇帝遠,還在觀望。
敬酒不吃,李曄隻能給他們準備罰酒了。
特彆是興州和洋州,這兩州把興元夾在中間,拿下它們,興元李繼岌就是砧板上的魚肉,處於戰略包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