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出一個盛唐!
不過現在是唐末,大家都玩刀子,不讀佛經。
“難道匡扶社稷跟弘揚佛法有什麼關聯?”李曄現在一窮二白,也沒那個家底崇佛。
“陛下以為當今天下為何而亂?”
“為何?”李曄覺得僧人或許有不同視角。
此時辛四郎帶著一幫親衛趕來。
“陛下與老僧今日在香積寺相會,可謂緣分。”貫休避而不談。
李曄明白他是在吊自己胃口,大唐為何會亂?還不是你們這些和尚夥同懿宗大興佛寺,虛耗國力。
彆看和尚吃齋念佛,慈眉善目的,但每一座佛寺的僧人需要多少田地供養?
又有多少農人為其耕作?
一些大的佛寺,鑄造巨大銅身佛像,耗費多少銅錢?
李曄記得後世有過記載,唐代佛寺甚至蓄養奴隸。
怪不得開明的皇帝會抑製佛教。
而且在亂世裡,佛教有更深厚廣泛的底層基礎。
至於大唐為何而亡,作為穿越者的李曄不知看過多少文章論述。
每個王朝都有其滅亡的種種原因,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得清。
他若真在自己麵前指點江山,李曄反而覺得他過於輕浮了。
此人麵有異相,談吐不凡,想必不是普通人,留在身邊以觀後效吧。
任何事物都有正反兩麵。
佛教並非洪水猛獸,同樣是中華文明的瑰寶,在西域、吐蕃、河西都有重要影響力,佛家享了大唐二百多年香火,說不定以後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朕觀大師儀表非凡,必是得道高僧,香積寺下百戰英靈,還請大師為之超度。”李曄總覺得香積寺不該這麼荒廢下去。
“老僧義不容辭。”貫休一口答應下來。
說到英靈,李曄心有所感。
這年代人多少有些迷信,有些人不畏生死,卻敬畏鬼神。
而且戰死的英靈也需要祭奠。
李曄乾脆在香積寺外建了一高一矮兩座碑塔,名為大唐忠魂碑,一座雕刻自李曄起兵以來陣亡的將士名字,另一座高塔雕刻十個大字為大唐而戰者英靈不朽。
石材直接從香積寺裡搬。
貫休對此毫無意義,反而幫著寫字,不得不說,這個和尚有幾分本事,十個大字寫的蒼勁有力,筆走龍蛇,古意盎然。
李曄不懂書法,但也看出這些字的不凡。
建成之後,李曄虔心拜祭。
同時也讓士卒分批拜祭。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在這個屍骸遍地的時代,太多的忠魂被遺忘,能在一塊皇帝碑塔上留下姓名,對普通士卒的震撼何其之大。
“此為大唐忠魂之歸宿,朕必年年拜祭,以慰忠魂,大唐不亡,忠魂不滅!”李曄的話被各營都頭傳到每一個士卒耳中。
皇帝重視的,必然也會被天下重視。
在香積寺待了快一個月,擴軍和基礎訓練差不多完成。
李曄回長安第一件事就是以樞密院招募說書先生,長安城中識字者不少,讀書人不會耕田種地,若無家族蔭蔽,在這亂世裡真是生不如死。
薪酬每月二石糧食,幾乎可以養一個四口之家。
高薪誘惑,報名者踴躍,但李曄不是什麼人都收。
腦子讀壞的大有人在,李曄可不想這些人在軍中念起之乎者也,悲天憫人的不要,軍中主殺伐,不是讓他們宣揚儒家理論的。
這麼個亂世,你不對敵人凶殘,敵人就對你凶殘。
召了兩百多人,李曄親自麵試,又裁汰下去一百人,剩下的人也不是完全合格,勉強能用,但跟精通各種話術的自己比起來,還是差一些,李曄又親自給他們培訓,不過人始終太少了,光戰兵就有六萬,還有輔軍,快十一萬,一百個人根本翻不起浪花。
沒辦法,李曄隻有放低招聘要求,隻要能說會道的都行。
怎麼說長安也是三百年帝都,遊手好閒,高談闊論的人還是不少的。
市井之間,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
報名者更是雲集,都快擠破皇城根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