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誰串聯的,三省六部官員家眷全部跪在皇城根下,哭嚎震天,引得長安百姓都出來看熱鬨。
興高采烈對著一些認識的官老爺指指點點。
唐末秩序崩潰,道德淪喪,官場裡也是烏煙瘴氣。
李曄在宮中也得到了消息,不過既然是革新,必然要傷害到舊體製某些人的利益。
李曄也不是將他們逼入絕境,而是根據官職的大小、年限,補了長安城北的良田,雖然發不了財,但養活一家人是沒問題的。
隻不過有些人當慣了官老爺,再讓他們做回老百姓,肯定不願意。
再說田地沒有當官各種明裡暗裡的收益。
“陛下,今日有人在趙侍郎麵前自刎。”劉全禮溫聲稟報。
“怎麼會有這種事?”出了人命,李曄心裡不舒服起來,不就是下個崗嗎?用得著這麼生猛?
鬨出人命,必然會引起其他風波。
劉全禮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遮遮掩掩乾什麼,有話直說。”
劉全禮先是拱手,然後才小心翼翼道“坊間傳聞趙大人鐵麵無私,各省部從上到下,大刀闊斧,得罪不少人,現在三省六部的舊員,以裴樞裴侍郎為首,正在跟趙侍郎對峙。”
遇到阻力很正常,沒有阻力,說明改製流於表麵,沒有觸及根本。
“這個裴樞是河東裴家人?”朝堂上雜七雜八一堆的官,李曄到現在都沒認全。
若是牽扯到裴家,趙崇凝就有些不好招架了。
劉全禮道“回陛下,正是河東夫人的堂兄。”
一聽是裴貞一的堂兄,李曄就有些頭大。
裴家對李曄的支持力度不小,又是送糧又是送戰馬。
現在自己站穩了腳,反手就去掀人家的碗,多少有點不厚道。
要怪就怪自己沒有先跟裴貞一通氣。
不過國家大事,李曄一向不喜歡跟後宮扯上關係。
“這個裴樞怎麼回事?會不會被人利用了?崔昭緯、崔胤現在什麼情況?”
如今薛廣衡管斥候營,皇城司就暫時交給劉全禮主理,李曄也留了個心眼,皇城司裡麵四個統領都是當初禁衛軍的老人,可以直接向李曄彙報。
“二人閉門不出,與外界沒有聯係。”管理皇城司是個細致活,明顯不是薛廣衡的長處,反而劉全禮做的非常到位,長安城裡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李曄歎了口氣了,因為名相裴度的關係,他對裴家保持相當的敬意。
又有裴貞一這麼一層關係在,本來李曄還打算培養裴家人的。
這麼一鬨,裴家在李曄心中的地位頓時下降不少。
“你怎麼看?”李曄習慣性的征詢身邊人意見。
劉全禮保持著相當的克製,“國家大事,奴婢怎知?”
這種事情,他不敢開口是正常的,李曄覺得還是探一探裴貞一的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