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出一個盛唐!
李曄進入洛陽時,天色已亮,城內亂象被控製。
街麵被戒嚴,洛陽軍被分散堵在大營之內,眼神驚恐。
百姓更是關緊門窗。
整個洛陽城如同一座死城,靜悄悄的,隻有偶爾穿過騎兵,帶來一絲聲響。
張浚帶著一個年輕將領迎接李曄的到來,“臣拜見陛下。”兩人一起行禮。
“你便是張繼祚?”李曄好奇的看著年輕將領。
此人一臉得意神色,“正是末將。”
張全義能在李克用、朱溫兩個梟雄之間,穩坐洛陽,也算一時人傑,沒想到最終栽到自己親生兒子手中。
“老臣幸不辱命,洛陽全城拱手奉上。”張浚大喇喇的把功勞全往身上攬,引得張繼祚頻頻側目,神色間大為不滿。
即使過去這麼長時間,李曄看著張浚的一張老臉還是來氣。
話說若不是他當初忽悠昭宗去打李克用,現在的李曄也不至於這麼艱難。
“兩位功勞,朕不會忘記,但不知張全義張使君現在何處?”這兩人加在一起,在李曄心目中還沒有張全義重要。
“張使君正在府中靜養,陛下不必介懷,有老臣在,洛陽安如泰山。”張浚三句兩句就吹上了。
聽到張全義沒死,李曄剛鬆一口氣,一騎飛奔而來,“報陛下,張使君在聚一家老小於乾柴之上,親持火把,我軍不敢靠近,特來請陛下裁斷。”
“什麼?”李曄大驚失色。
如今關中百廢待興,一個元景成顯然不夠,正缺張全義這樣的人才。
瞥了一眼張繼祚,臉上神情淒惶,卻無動於衷。
李曄心中一聲歎息,這時代到處都是這樣生性涼薄之人,當然,他若不是這種性格,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張使君這又是何必呢?”張浚歎氣道。
李曄趕緊翻身上馬,帶著十幾騎親衛跟著騎兵往城北而去。
心急如焚之下,也顧不上瞻仰洛陽城的風貌。
一盞茶功夫,已至張府。
士卒裡三圈外三圈圍住,裡麵啼哭聲不斷。
“逆子、逆子!”張全義在裡麵咬牙切齒怒罵。
“張使君何必如此?”李曄大步入內,隻見張家老老小小一百多口人全都坐在乾柴之上,隔著老遠就聞到一股火油氣味,張全義手持火把,站在柴堆前,十幾名死忠的親衛持刀環立左右。
“臣家教不嚴,羞見陛下。”張全義以袖遮臉。
聽到是皇帝,張家家眷在柴垛上哭喊跪拜,“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李曄一愣,我他嗎沒想殺人啊。
張全義渾身顫抖,顯然也在作劇烈的思想鬥爭。
柴垛上,唯有一少女不哭不鬨,反而一雙清眸,上下打量李曄。
觸及李曄眼神,閃電般的縮回,臉上浮起一朵紅雲。
李曄火急火燎的,覺得這少女清新脫俗,在後世大概也就高三或者大一的年紀吧。
這一把火下去,香消玉殞。
“當年使君棄暗投明,投的是大唐,不是朱溫,使君夾在李克用、朱溫之間,能保一方水土,恢複洛陽,功莫大焉。”李曄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