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出一個盛唐!
蜀王過世已經一個多月,早已下葬,李曄領著普慈憑悼了一番。
這裡麵有太多見不得光的東西,王家人都諱莫如深,普慈痛心王建的離世,並沒有察覺到其中的貓膩。
花蕊夫人繼續拋頭露麵,沒事人一樣。
披麻戴孝,卻仍掩蓋不了她的風姿,眉眼間總是吊著一股魅意。
王宗懿襲封廣元郡王,不過李曄隱隱感覺府中主事人並不是他,而是花蕊夫人,下人們全都聽她指使,連王建諸子們也看她眼色行事。
這是一個有手段有心計的女人,再配以美貌,也難怪不願屈身一個落魄失勢的王爺。
而且她年紀並不大,隻有二十三四左右,正是一個女人盛開的年紀。
花蕊夫人,名不虛傳。
即使知道她不簡單,包藏禍心,見了她,心中仍是時不時就湧起一股股欲望,更何況太子這樣的人。
回到宮中,李曄安慰了一陣傷心的普慈,便直奔壽寧宮。
皇後並不知道外麵的風風雨雨,對她而言,大唐國勢複振,皇帝寵眷不衰,兒子身為太子,身為蜀中小戶人家,沒有太多的野心。
其家族也在多年前遷入長安,備受榮寵。
然而對李曄而言,廢太子最大的障礙就是皇後。
“陛下今日怎麼到此?”
“朕忽然想念兒女了,傳平原、太子過來一起用膳吧。”
皇後似乎也預感到了什麼,峨眉蹙起,“是不是裕兒又在外麵惹禍了?這孩子心底單純,容易受人蠱惑……”
“隻是一起用膳,皇後不必多疑,哦,對了,朕把岷州的兩個孫兒一個孫女也接回來了,以後就留在壽寧宮撫養,怎麼說也是我大唐的血脈,不能流落在外。”
越是平靜的說出這些話,皇後就越是惶恐。
過不多時,平原先到,察覺到氣氛不對,變得沉默起來。
李曄有意無意的扯些蜀中見聞,氣氛才算活躍起來。
做出決定之後,李曄忽然感覺輕鬆多了。
沒有太多利益摻雜,以後也能安安靜靜坐在一起用膳。
太子在一個時辰之後才急急趕來,滿頭大汗的,“兒臣拜見父皇母後。”
“免禮免禮。”李曄笑道。
皇後和平原眼中都帶著憂慮。
在李曄和皇後麵前,太子永遠都是一副恭順謹小的樣子,若論外表,太子繼承了昭宗的氣度與皇後的儀容,豐神俊朗,眉眼溫和。
隻是人不可貌相。
其實按他這種兩麵三刀的性格,是個當皇帝料,不過除了這些,還有荒淫、懦弱。
他在鄧州的表現,李曄也知道了。
連王師範都看不起。
懦弱才是最大的原罪,所以才被花蕊夫人的美色掌控,這世道遍地都是狠人牛人,這種性格怎麼玩得過他們?
“朕南巡成都,太子坐鎮長安,功勞不小。”皇後沉默,李曄先開口道。
“不敢,辛勞的是父皇,兒臣隻是儘了本分。”李裕的演技堪稱一流。
如果不是皇城司的密奏,李曄還真不敢相信麵前的太子會是那樣的人。
宮女端上菜肴,便紛紛退下了。
殿中隻有一家四口,連太子妃都沒有傳召,誰也沒有動筷子,平原盯頭無神的望著麵前方幾上菜肴,皇後一直看著李曄的神色,似乎想從李曄的臉上找到蛛絲馬跡。
李裕沒事人一樣。
也不知是真的沒有察覺氣氛不妙,還是演技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