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出一個盛唐!
在大唐攻滅新羅之後,弓裔才終於意識到巨獸已經在降臨在身邊。
不過此時的弓裔狂犬病徹底發作,常頭戴金幘,身披方袍,以長子為青光菩薩,以季子為神光菩薩,凡說出口的話,都定為“佛經”,要國人誦讀。
國人但有不滿,即被鐵錐活活打死,或以三尺燒紅鐵杵刺人下部,其妻康氏直言進諫,被弓裔施以此刑。
於是上下怨叛,人心離散,豪強並立而起,不聽弓裔調遣。
即便沒有大唐到來,其統治也將在兩年後崩潰。
王建攻渤海國南海府,是其最後的回光返照。
摩震跟新羅不同,有大量漢人,其文士豪強也是有中土傳承,或曾在大唐求學,或為當年唐軍後裔。
連最大的豪強王建也聲稱先祖來自中土。
唐軍將要北伐的消息傳開,士民皆暗中與唐軍往來。
但鑒於慶州發生慘事,豪強態度並不積極。
徐溫的一萬徐州軍在春暖後抵達光州,與顧全武合軍北進。
弓裔派遣部將洪儒、裴玄慶、申崇謙、卜智謙四騎將領兵三萬,征發國內青壯民夫四萬前來應戰,號稱二十萬大軍。
自己則在國中繼續安心研修“佛法”。
四將趕赴前線,見唐軍水陸並進,兵力雖少,但氣勢如排山倒海,十餘天,接連攻破全州、清州、尚州,摩震軍震恐,將生懼意,兵無戰心,軍中流言四起,青壯紛紛逃散。
時顧全武、徐溫正麵推進,李禕從尚州抄其後路。
四將不敢迎戰,一路後退,逐漸將都城鐵圓暴露出來。
情知弓裔必亡,遂引軍北遁,與南海府王建彙合,推王建為主。
唐軍輕鬆圍困鐵圓。
有慶州的先例在,全城人心惶惶,害怕唐軍屠城,倒也積極防禦。
弓裔巡視城牆,妄言以請示佛祖,不日將有百萬金剛羅漢助陣,勸國人不必驚慌,乃令僧人在城牆上日夜誦經念佛,規定每隔一個時辰所有人向天禱告,欲以虔誠感動蒼天。
凡有違逆之人,當即在城牆上活剖之,以震懾人心。
唐軍還未攻城,城上便亂作一團,原本的抵抗之心迅速煙消雲散。
城中能戰之軍都被四將帶走,兵力空虛之極。
唐軍猛攻三個時辰,弓裔的百萬金剛羅漢始終未到,鐵圓城遂被攻破。
不過弓裔到底是個狠人,領千餘甲兵與唐軍巷戰,城中大亂,給唐軍造成不小麻煩。
顧全武出身佛門,有慈悲之心,原想安撫百姓,卻不料城中火起,隨之而來的是大亂,諸豪族們擁護院抵抗,賊人趁機放火搶劫。
隻能下令肅清全城。
唐軍一擁而入,見持兵刃者皆斬。
鐵圓城人頭滾滾,慘呼聲震天。
唐軍士卒早已有了經驗,百姓都被刮的乾乾淨淨,沒有油水,徑直衝向官宦富戶之家。
弓裔戰至力竭,兩個兒子都戰死了,居然腆顏向唐軍投降。
等到大亂平息,城中淒慘無比。
顧全武受到李禕啟發,知道了皇帝信箋中不拖泥帶水的意思,顧不得什麼慈悲心腸,儘斬城中豪強、官吏、將領,以絕後患。
為平息摩震百姓的怨氣,將弓裔腰斬於市。
弓裔算是滅亡了,但事情並沒有終結。
王建於南海府重振旗鼓,收納渤海、摩震殘軍,取漢、朔、溟三州,擁軍七萬進抵平壤,立即向大唐朝廷與顧全武派出使者,承認大唐在半島上的利益,願為大唐藩屬。
比起弓裔,王建是更合格的對手,能征善戰,深得摩震士民擁戴。
麵對氣勢洶洶的唐軍,王建奉行積極防禦之策,與臨津江沿線布置重重防禦,初步穩住了陣腳,也穩定了人心。
唐軍高歌猛進之勢為之一滯。
而此時惡唐軍該出的氣出了,該發的財發了,將士皆有倦怠之心,又見江北旌旗鼎盛,大不同之前甄萱、弓裔,漸生畏戰之意。
屢次進攻,皆不能突破臨津江防線。
顧全武與李禕、徐溫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