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出一個盛唐!
李祐沒覺得唐軍已經輸了。
河東鐵騎雖然受到兩麵夾擊,但依舊在奮戰。
蕭阿古隻的皮室精騎如長劍一般刺入腹心,但並未刺穿,兩支騎兵在潢水之北狹小的區域中反複絞殺,宛如一頭餓狼撲咬在雄師腹背上。
雖然占據了一定優勢,但也漸漸露出疲態。
如果不是李嗣源還要分心對付壓過來的步軍大陣,蕭阿古隻早就被按在地上。
皮室軍是契丹的精華,但河東軍也是中土殺出來的強者。
縱橫天下四十年,精兵猛將無數。
“狼騎軍,隨我衝擊敵軍步陣!”李祐長槊一招,四千狼騎轟然應諾。
“殺!”
此時李祐手上的幾千狼騎軍已經成了戰場上唯一的變數。
鐵騎激飛,在戰場上劃過一道月芽般的弧線,掃向契丹步軍大陣側後。
這些步軍原是河北的唐人,或是避戰亂加入契丹,或是被擄掠而來,二十多年來,已經融入契丹,甘心為之征戰,即便麵對自己的同族。
契丹能為大唐所用,唐人也為契丹賣命。
曾經的晉軍手上就有一支銀鞍契丹直,忠心耿耿的為李存勖父子南征北戰,李祐不過效其舊製。
契丹步軍想不到一支敗軍還能卷土重來。
正麵相抗,步軍長矛大陣有絕對的優勢。
但騎兵的精銳在於靈活機動。
這一刻,狼騎軍仿佛真的化身為群狼,狠狠咬在步軍身後。
來自關中的七百親兵正欲一雪前恥,騎槊刺進一個又一個契丹步軍的身體中。
一條血河在馬蹄下流淌。
李祐一馬當先,把生平學到的武藝全部施展出來,恨不得多生兩條手臂,長槊輪轉如飛,每一次寒光閃動都帶起一蓬血雨。
征戰是這個時代男兒的宿命。
哪一個王朝不是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
一旦騎兵突入步軍陣中,步軍大陣的優勢也就沒有了。
近兩丈的長矛根本無法完成轉身。
狼騎軍衝到那裡,步軍就潰散到哪裡。
幾個將領在以唐言嗬斥亂軍,試圖重整陣型,一些悍勇之輩,扔下長矛,拔刀轉身與騎兵戰。
但轉眼被踩成肉泥。
半個時辰不到,契丹步軍大陣便崩潰了。
互相踩踏、擁擠,向臨潢府退散。
可惜女強人述律平不給他們活命的機會,城上亂箭齊發,喝令他們繼續戰鬥。
步軍陣列一旦崩潰,又豈是短時間裡能組織起來的?
潰兵絕望無助,居然在城下哭嚎。
李祐不管他們,也不管亂戰的李嗣源與蕭阿古隻,揮軍衝向左翼耶律覿烈部。
莫咄已經被逼到了絕境,萬餘黠戛斯騎兵隻剩四千餘,若非他們的堅持,也不會有李祐的靈光一現。
反之,若是契丹步軍陣列再堅持片刻,等耶律覿烈全殲莫咄,那就是唐軍的噩夢了。
李祐一馬當先,身邊兩千多狼騎軍一擁而下,撞向耶律覿烈的騎兵,兵力雖少,但氣勢已經打了出來。
給了莫咄有力的支援。
隨著步軍大陣的崩潰,李嗣源的壓力頓減,蕭阿古隻的皮室精騎很快敗下陣來。
河東鐵騎在大唐懷中重生,大唐為其注入新的精魂,宣教使的加入,裝備的提升,戰力比當年更為強大。
氣力漸竭的蕭阿古隻尋李嗣源決戰,被你李從珂突然一槊刺中頭盔,險些捅穿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