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出一個盛唐!
邏娑川下,大軍雲集。
時吐蕃諸軍尚在猶疑。
既然是聯軍,當初內部有很多裂痕,有人見唐軍兵少,不到萬人,要先擊唐軍。
也有人見形勢不妙,生出後退之心。
還有人覺得可以跟唐軍談談,畢竟他們名義上也臣服於大唐。
聯軍主將額鬆讚一時不能決斷,他是山南地區最大的勢力,占據匹播城,此城乃吐蕃舊都,也是吐蕃興起之地。
曆史上額鬆讚父子曾輝煌過一陣,後淹沒於部將兵變當中。
時代的共通性就在於此,中土的大王們你方唱罷我登場,高原也是如此,甚至更為激烈。
農奴的仇恨、教、派的爭執,王權的爭奪,最終讓高原再也沒有站起來的機會。
聯軍亂做一團的時候,唐軍已然結陣。
符彥超領百餘重騎列陣在前。
燦爛的陽光灑滿整個邏娑川,唐軍的銀甲蒙上了一層豪光。
冷鍛甲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已經趨近完美,猙獰如鐵獸,又不失精美,馬上騎兵人人雄壯威武。
符彥超長槊揚起,“兒郎們,破吐蕃就在今日!”
“殺!”一百三十名河隴漢家健兒也舉起了騎槊。
當年大唐最驍勇的將士在隴西。
時過境遷,河隴漢家健兒在重歸大唐之後,變得更加武勇,這些人大多生於大唐收複河隴之後,沐浴著大唐的榮光,少年時便從軍,在牛羊肉與河隴雄風的滋養下,一個個威武健碩鬥誌昂揚。
重騎緩緩而動,向最近的吐蕃軍衝殺而去。
吐蕃軍一臉懵然,一百多人向四千人的陣列衝擊。
這已經超出了他們可憐的認知。
幾個吐蕃將領在陣前大笑,組織長矛手列陣。
重騎漸漸加速,地麵也隨著他們的衝擊而震動起來,殺氣如秋風一般肅殺。
望著滾滾而來的鐵獸,吐蕃人終於驚慌起來。
唐軍重騎挾雷霆之勢衝入敵陣,如狂風掃落葉一般,踩踏出一條血路。
長槊居高臨下,隨意攢刺,戰馬橫衝直撞。
吐蕃軍的長矛在冷鍛甲麵前,紛紛斷裂。
在唐軍眼中,他們的長矛幾乎不能稱之為矛,最多是長木棍上鑲嵌著一段鐵皮。
裝備的差距太大。
雙方的戰鬥意誌也不在一個層麵。
曾經的高原帝國,崩潰的不僅是國土,還有意誌。
而現在的吐蕃根本沒有能力與資格成為大唐的競爭對手。
從重騎破入吐蕃軍鬆散的陣型當中,此戰就已經結束。
李存審烏合之眾的評價並不過分,稍稍遇到挫折,吐蕃軍便四散而逃。
在吐蕃將領的屍體掛在符彥超的長槊上時,吐蕃軍便徹底崩潰了,亂軍慌不擇路,互相衝撞、踐踏,逐漸波及其他軍陣。
符彥卿指揮三千步卒掩殺。
李存審領飛猿都押陣。
聯軍的弱點便在於此,都想彆人出生入死,自己保留實力。
眼睜睜看著友軍被屠殺。
唐軍凶悍給他們帶來了強烈的震撼。
符彥超的一百騎左右衝馳,擋在前麵的人馬俱碎,唐軍聲勢震天,吐蕃軍人人膽寒,空有三萬多的兵力,卻不敢接戰,紛紛後退。
這一退,便大勢已去。
李存審趁勢而進,驅兵掩殺,如狼群圍獵羊群,連破六座營壘。
吐蕃人無處躲避,逃跑不及,紛紛跪地請降。
李曄為吐蕃準備的這把劍,足足磨了十幾年。
若不是張行瑾、楊崇本先後出問題,馮行襲病逝,吐蕃早已在大唐版圖之內。
盛唐若沒有吐蕃掣肘,本可以達到一個更高的層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