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監國,自然也會有人主動投效。
“除了這些人,她手上至少還掌握著一支前蜀王的秘衛!”任圜的眼神怪怪的。
令一向深沉的李禕非常不自在。
就像一個精美的花瓶,以為隻有自己插插花,原來是公用的,彆人也能插花,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雖說大唐風氣開放,但也沒有開放到這個地步。
所以李禕的眼神也變得奇怪起來,原本以為能利用她,現在看來是被她利用了。
“女人啊,總是貪得無厭!”李禕歎氣道。
任圜拱手道“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李禕恢複成以往虛懷納諫的模樣。
“長安若是繼續這麼亂下去,恐會影響殿下在聖人心中的地位。”
“你是說——”
“屬下不敢妄言,但長安之事,聖人終會知曉。”
李禕目光一緊,從軟塌上站起,對任圜拱手,“若無方直教誨,我將誤入歧途。”
跟大位相比,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麼?
“屬下告退。”任圜非常知道距離的重要性,不該知道的絕不打聽,不該說的也絕不會說,所以才會漸漸被李禕接納,靠近權力中樞。
李禕親自送到殿外,一再示好。
昏暗的大殿中,李禕獨坐軟癱之上。
長安的局勢,其實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
女人肯收手嗎?
裴氏肯收手嗎?
諸多問題在腦海中翻滾。
想的越深,身上的冷汗就越多。
李禕忽然後悔起來,當初在成都,就不該見色起意。
這個女人一步一步把自己拉入深淵。
夜色中秋風漸冷。
獨坐一個時辰之後,李禕心中忽然有了決斷,事情其實是有轉機的。
因為一切沒有走到最糟糕的地步。
裴氏也不希望再這麼鬥下去。
然而就在此時,侍衛匆匆忙忙在殿外稟報“太子殿下,大勢不好,崔侍郎、趙少卿遇刺!”
“什麼?”李禕感覺天都塌下來了。
如果此前還有轉圜挽救的餘地,現在已經把他逼到了絕路。
暗鬥已經變成明火執仗。
局勢已經徹底失控。
“是誰乾的?”李禕留著最後一絲僥幸。
然而旋即,這絲僥幸也破滅了。
因為無論誰動的手,都會引來皇帝的乾預。
這場遊戲雙方都失敗了。
李禕比任何人都知道皇帝的底線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