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西苑!
湖心庭院,金楠閣前。
曲小白恭立。
“陛下,今日早朝,錦衣衛、東西二廠、皇城司等主職官員,皆向太子稟奏,京師關於你賣國的流言,甚囂塵上,越傳越凶之事。”
“請示太子做出處決。”
“可是……”
“可是什麼?”
見曲小白稟奏至此,便不再往下說。
在金楠閣內閉關的皇帝,心中生出不祥的預感,連忙問道。
曲小白行禮,繼續稟奏道:“可是太子卻說謠言止於智者,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不予理睬。”
皇帝震怒:“這個逆子,麵對朕被如此惡意的攀誣,這般可恨的損朕形象之行為,竟對此不予理睬,真是可恨至極。”
“待朕親自寫下聖旨,你派人去讓錦衣衛等各部主司官員,采取行動。”
“將如此非議朕的人,統統緝捕,斬首示眾……”
曲小白連忙行禮道:“陛下,太子已經有此表態,如果你真要這麼做,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僅會讓人認為,你是惱羞成怒,還會讓人更相信,你真的是在賣國。”
“而且,你讓太子監國,就是因為你閉關,沒辦法再理政。”
“若現在你突然下令,采取這等行動,也必然會讓人,更相信太子此前在朝堂公布的密旨,是你親自下發,而非高林甫擅自為之。”
她的話讓皇帝懵了。
“怎麼會這樣?”
“朕……怎麼感覺自己在作繭自縛?”
“自讓這逆子監國以來,朕似乎……處處受製,難以遂心!”
良久之後,皇帝才有些抓狂地說道。
曲小白也有些憂慮道:“這正是奴婢擔心的地方。”
“如果一切都是太子有意為之,那我們……”
“不,是陛下必然會處於極為被動的狀態。”
“哼!”皇帝重重冷哼:“區區逆子,也配跟朕鬥?”
“他為朕所出,隻要朕在,朕視他為兒子,他才能尊榮,朕不視他為兒子,他連狗都不如。”
“而且,他對江西災情的處理,更是愚蠢至極,你居然會有這種想法,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
緊接著,皇帝既自傲也很不屑地說道。
“陛下所言,也不無道理。”
“太子對江西災情的處理,確實是在胡鬨。”
“據我們收到的消息,現在江西的災地,可謂是怨聲載道。”
“他在密旨的事情上看起來雖勇,卻也更像莽夫。”
“今日對陛下不利之流言的處理,更像是讀書讀傻了。”
曲小白雖然有所警覺,但太子的行為,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也難免受到皇帝言語的影響。
“他是讀書讀傻了也好,是有勇無謀的莽夫也罷。”
“江西災地,隻要民變,就定然是他慘死之時。”
“縱是朕之子,朕不怕他傻,也不怕他癡,就怕他敢對朕不敬,更容不得他不能當一條聽話的狗。”
皇帝很是陰鷙地說道。
……
時間一晃,就到了小年。
再過一日,便是除夕,今年也將徹底結束。
“殿下,您身為監國太子,怎能胡為?”
“江西諸地,災情嚴重,民不聊生,人心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