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時辰後,錦衣衛都指揮使紀炳,才來到東宮書房。
“紀愛卿,剛才王貴人前來向孤求助,訴其父親,被京兆府府尹以莫須有的罪名緝捕關押。”
“王貴人身為父皇枕邊人,她的父親也算是皇親國戚,若京兆府府尹真敢做出這種事情,既是枉法,也是挑釁皇權,踐踏父皇顏麵。”
“故,你必須派人以最快速度徹查此事,若查實直接以謀逆之罪從速論處,將其剮殺,並抄其家滅其門!”
待紀炳請完安,薑承運便冷然下令。
他這是故意要將事情惡意放大。
薑承運不僅要趁機弄死狗皇帝一個親信,這還多少都能釋放出一種縱是當狗皇帝的狗,也一樣有可能下場淒慘的信號。
他的話讓紀炳都為之色變,但微愣了愣,還是恭聲領命:“是,殿下!”
薑承運點了點頭,再度冷然道:“此乃有損父皇顏麵之事,必須要速速的解決。”
“身為京兆府府尹,身係京師事務,卻既枉法還膽敢挑釁皇權,都要讓皇親國戚連新年都過不好。”
“所以,若是查實,那就直接讓他及他滿門不要過這個新年。”
為防止有意外事件的發生,薑承運繼續冷然開口,要讓紀炳從速處理這件事情。
而且,他故意將事情說得異常嚴重,如果紀炳不從速處理,他就處理他,利用狗皇帝閉關之際,弄掉他兩個親信。
當然,這種可能不大。
因為錦衣衛都指揮使,對於皇權來說,更加重要,狗皇帝對紀炳肯定更信任。
同為狗皇帝的親信,狗皇帝隻要不蠢,更不太可能讓他的親信,能夠串通一氣,多會采取平衡之策,讓他的親信處於對立的關係。
要不然的話,身為他的親信,且屬兩個不同的要職部門,要是還能建立很好的關係,對他的威脅反而會更大。
這應該也是麵對他的決定,紀炳沒有任何諫言,直接領命的原因。
紀炳再度恭聲領命。
薑承運沒再多語,徑直讓他速去執行。
待紀炳離開一陣後,薑承運這才進入書房密室的暗門。
“承運,你這麼做,是不是太狠了些?”
“要知道,身為狗皇帝的親信,既是重臣,還是既得利益者。”
“京兆府府尹,身為狗皇帝的親信,你不僅要將他剮殺,還要對其抄家滅門,這不僅會給狗皇帝的親信,釋放出你狠絕的印象,必然會更難容你這太子,也勢必會給朝中重臣,留下同樣的印象,一樣不利於你的太子之位啊!”
待暗門關上後,一直窺探外間情景的皇後,便秀眉微蹙地擔憂道。
皇後的顧慮本就不無道理。
而且,在她看來,薑承運始終像條走草的公狗,這麼做能夠得到狗皇帝嬪妃更多的好感,她肯定會更害怕,他為了點“逼”事,都不顧他們的大計。
薑承運將她輕攬在了懷裡,雙眼微眯道:“這不是更好嗎?”
“身為太子,讓太多人忌憚,並想要廢掉我,隻會讓狗皇帝對我更放心,外加我們借此機會,必大獲人心,但獲得的卻多為民心而已。”
“很顯然,民心不在狗皇帝的考慮範圍內,他更忌憚我得到朝中重臣之心,而他們又會受製於皇權,身為皇帝,肯定需要得到權力階層之心,但我隻是個太子,這些人的人心,對目前的我來說,並不重要,甚至完全不能跟狗皇帝對我的態度相比。”
“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也隻有儘量保住太子之位,我們才更容易謀奪皇權。”
“換句話說,我這麼做實則也是在儘量消彌,狗皇帝極有可能廢掉我太子之位的影響。”
他的解釋讓皇後瞬間恍然。
這是故意為自己樹敵,讓更多有地位、有身份、有權力的人對他這個太子不滿,狗皇帝確實反而會對他更放心。
因為得不到朝中重臣的支持,他這太子基本就隻能是個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