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無人再說話,薑承運這才看向許文正道:“許愛卿,你繼續稟奏吧!”
“是,殿下!”許文正恭應後,又稟奏道:“微臣按您吩咐,直赴豫章,徹查前知州荊致遠時,令同行京兵,讓災區當地及周邊官府開倉放糧,並加以監督。”
“開倉放糧除豫章外,基本都沒有什麼問題,且查出荊致遠是典型的偽君子不說,還涉及諸多罪狀。”
“他在當地表麵節儉,時常身著補丁布衣,連官服都是如此,甚至還利用殿下的政令,惡意攻擊殿下而來表現他乃清官廉史的形象。”
“除此之外,他還將豫章官倉的糧食,悄然地高價售賣,也讓他的弟弟利用江西災情販糧,並跟當地商量勾結,導致豫章糧價比同為災區的其他地方更高,還貪贓枉法,甚至……利用當地的災情,逼良為娼,隻因當地的秦樓楚館、勾蘭瓦舍無不跟他暗中勾連。”
“故,按殿下的命令,因其被牽連而誅殺者,足有百餘人之眾,微臣按律定罪,甚至有三十餘人被淩遲處死,更令當地百姓歡呼雀躍,深感太子之英名!”
薑承運滿意地點頭:“孤看荊致遠就不是好東西。”
“是以,才會將他腰斬於朝堂,並責令愛卿嚴查於他。”
“看來,孤真的有慧眼,確實堪稱英名!”
他滿臉得意地說出這番話,讓很多朝臣都悄悄翻白眼。
因為他殺荊致遠,隻因他沒按他的命令行事,還不遠千裡的跑來跟他唱反調。
現在卻如此自得地說出這番話,完全是順竿兒爬。
許文正乃君子,隻是如實稟奏,可沒臉昧著良心伺機拍馬屁。
所以,並不多語,隻是繼續稟奏:“微臣按殿下的吩咐,開倉放糧極為順利,即便豫章因荊致遠倒賣官糧,無糧可放,但也能及時從周邊官府,做出適當的調撥。”
“且因其罪名被快速的查實,外加對其牽連者的處決及查抄,皆直接投入到當地的救災當中,豫章的放糧自然也能得以保障。”
“因開倉放糧,差不多能供災民,艱難生存十餘日,後又發現災區糧商的囤糧多數受潮,導致糧價快速下跌,亦能夠適當的延續。”
“隨著皇後跟殿下,為解災區急難,大量舉債,收購當地糧商囤積的糧食,並且直接發放給災民。”
“在微臣離開江西災區時,皇後跟殿下舉債購糧,基本將當地糧商的囤糧橫掃一儘,凡為生活急難之災民,基本每人都能無償領取三鬥糧食,隻要他們省著點吃,本就能維係數月。”
“外加皇後跟殿下舉債,還在全力無償為災民提供糧種,甚至還開始從各地購買耕牛等舉措,有序恢複當地的生產,隻要今年不再出現災害天氣,必然能讓江西災區,渡過難關,微臣自然不用再呆在災區,是以才會回京複命。”
皇後真是胸懷廣大的奇女子!
因為薑承運所說的有限,但通過許文正的稟奏,她做的顯然更多。
而且,都不用懷疑她是做表麵功夫。
道理很簡單,她舉債時的許諾,隻持續了三天時間,隻要腦子正常都知道她沒有用光她大量籌借的錢財,現在做出這樣的後手安排,就會成為一筆糊塗賬,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災區花了多少錢。
屆時自然就可以隨便賴賬,將債主更好的跟他們捆綁在一起。
聽到這裡,原本質疑的人都不再質疑。
因為即便不知道皇後和太子借了多少錢,但想要發國難財的人,肯定知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