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些士兵越來越近,方凡也顧不得周圍有沒有路,抱著阿軻就朝灌木叢裡鑽。
方凡將阿軻死死的護在懷裡,任由那些尖利的灌木刺破身上的衣服,也不讓懷裡的阿軻受一點傷。
果然,在方凡鑽進灌木叢後,身後追逐他們的士兵漸漸慢了下來,直至方凡頭破血流的從一處山穀中跑出來,他們的身後已經沒了任何追兵。
阿軻從方凡的華中出來,就看見滿身血汙的方凡,眼淚不停的從眼眶中滑落。
“大牛哥。”
方凡擦了擦阿軻臉上的淚水。
“我沒事兒,咱們這就去歲月山。”
這次阿軻沒再反駁,方凡將阿軻背在背上,將她緊緊的拴在自己身上,兩人就這樣朝著歲月山而去。
當第二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一臉疲憊的方凡,終於看到了歲月山的山峰,他激動的指著前方的山峰道。
“阿軻,我們就快到了。”
阿軻劇烈的咳嗽了幾聲,聲音有些微弱,今天已經是她患病的第六天了,加上昨晚一夜的奔波,此時阿軻的身體極為虛弱。
阿軻強行睜開眼睛,看著遠處的山峰,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大牛哥,我……我也看到了。”
方凡聽著阿軻虛弱的聲音,安撫著對方。
“你先睡一覺吧,睡醒以後,咱們就到歲月山了。”
阿軻似乎也已經支撐不住,在聽到方凡的話後,趴在方凡的背上,沉沉睡去。
方凡背著阿軻繼續朝著歲月山而去,遇山爬山,遇水渡河。
在他翻越山峰的時候,好幾次差點從山峰上落下來,拚命用雙手才死死抓住岩壁,一路往上看去,每一處山壁之上,都有著一道道血印。
趟過湍急的河流,方凡將阿軻放在簡易的木板上,他自己在水下遊著,推著阿軻前往對岸。
河流湍急,到處都是暗礁,方凡為了穩住水麵上的木板,不斷的被水流卷入河底,撞擊在暗礁上。
不少水中猛獸,被血液吸引,朝著方凡的方向而來。
經過激烈的戰鬥後,方凡才帶著沉睡的阿軻越過河水。
當阿軻昏昏沉沉的再次醒來,發現天已經黑了,而她依舊趴在方凡的背上,方凡木然的一直朝著前方行走。
而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一座高大無比的巨山腳下,阿軻欣喜的開口。
“大……大牛哥……咱們到了……”
方凡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嗯,咱們已經到了歲月山的腳下,你再睡一會兒,我很快就能為你找到望月草了。”
阿軻聽著方凡那不自然的沙啞聲,下意識的想要拉住方凡的手,可下一刻,淚水如同決堤一般,不斷的從她的眼中落下。
“大牛哥!你……你的手!!”
方凡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依舊繼續朝著前方而去,輕聲笑了笑,雖然那笑聲在黑夜中感覺怪異。
“沒事的,隻有一隻手,我也能保護好你。”
阿軻捂住自己的嘴巴,淚水洶湧,一種前所未有的窒息感遍布全身,哪怕是她在無意中聽到有人說要將感染瘟疫的人,全部燒死的時候,都沒有這種強烈的窒息感。
“大牛哥………”
阿軻的聲音哽咽無比,方凡依舊無所謂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