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遠跑多遠……
聽到黃訓虎的這番話,老實說,陳青心中確實鬆了一口氣。
他已經見識過黃訓虎的實力,光是黃訓虎所展現出的實力,他都感覺遠不是對手。
更彆說,那位大師兄“陸天元”的實力,聽起來比之黃訓虎更是強出一大截!
若是讓他就此背負上找這位“陸天元”報仇的使命,從內心上講,他肯定是不情願的。
雖然當初得傳“虎豹雷音”破限法時,何夕紅曾說過“承吾之法,擔吾因果”的話,他也選擇了接受。
但那也得是在有能力的情況下。
這種明眼上就能看出雙方之間的巨大差距,強行背負上“報仇”的使命跟送死有什麼區彆?
好在,黃訓虎似乎根本就沒想過讓他幫忙報仇。
或許也可能是覺得,以那位大師兄“陸天元”的天賦,他的功夫可能今生都難以練超過對方,因此乾脆不報這方麵希望。
而不管是什麼原因,黃訓虎沒有給他“報仇”的壓力,他反而自己內心有點不好意思了起來。
人心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
若是被人強行按頭喝水,那肯定會生出逆反心理。
但若是對方什麼也不奢求,自己有所收益的情況下,反而就會覺得虧欠。
當然,這種虧欠心理肯定也是建立在理智的情況下。
未來某一天,當他有足夠的實力時,不介意為黃訓虎報這個大仇。
可現在嘛,還是好好活著最重要。
不過,心中雖然這麼想,但陳青自然不可能說出來,他嘴上是這麼回的:
“師父請放心,以後如果我實力足夠了,我一定會為咱們‘四聖教’報此大仇!”
黃訓虎聽後,隻是笑了笑,沒繼續接話茬,而是詢問道:“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哥的事你準備怎麼處理?”
聽到這個問題,陳青先是一怔,旋即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之前他沒有細想,但現在聽了黃訓虎這番話,再細想對方說過的,“混元一氣”是精、氣、神三華蛻變後,所能掌控的能力。
也就是說,黃訓虎其實也是“神變”高手。
如此一來,那麼對方在知曉乾陽的情況後,以“神變”高手的能力從陳陽嘴裡獲取到“雜交水稻技術”的事,似乎也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
而以對方的閱曆,肯定也能看出“雜交水稻技術”這件事的嚴重性——這估計也是對方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雜交水稻技術”這種事,對於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是非常重要,能夠影響到國力的重大事情!
那麼流櫻那邊為了此事,能派出什麼樣的力量,也就可以想象了。
黃訓虎這是預見了流櫻所派出的力量,不是他能夠抗衡的,這才會出現在這裡,甚至不惜暴露自身。
想到這裡,陳青忽然感覺剛才自己的想法多少有點對不住黃訓虎的這份營救。
一時間,他心中的虧欠感不禁更深了幾分。
而表麵上,他則是沉思了片刻後,反問道:“師父,您有什麼建議麼?”
他準備先問問黃訓虎的想法。
黃訓虎聽後,笑著說道:“我確實有兩個建議,但我想先聽聽你的想法。”
聞言,陳青想到黃訓虎不惜暴露自身來救他,當即也不再隱瞞,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的想法是,此事事關重大,雖然那個流櫻女‘神變’高手和那八個狀態奇怪的‘精變’高手都死了,但流櫻那邊仍然還知道這件事,未來肯定還會為此有所動作。所以……”
說到這裡,陳青目光看向黃訓虎,說道:“……我打算帶著家人離開乾陽,改名換姓去彆的地方生活。”
這就是他的真實想法。
滕森詩織等人雖然死了,可陳陽研究出“雜交水稻技術”皮毛的事,在流櫻這個國家那邊的情報部門裡麵卻是仍有記錄。
之前他在分析出此事後,便想過此事的兩種可能,一種是乾陽這邊的流櫻敵特還沒將消息傳回流櫻,一種是傳回了。
前者的話,隻要將這裡的流櫻敵特全部滅口,那麼就沒事了。
但後者的話,就非常麻煩了。
而從滕森詩織叫了八名所謂的“超級精英戰士”過來乾陽增援來看,顯然消息已經傳到了流櫻那邊。
如此一來,為了避免以後再被“流櫻”派人過來,唯有改名換姓,離開乾陽這個地方了。
“離開乾陽麼。”
聽了陳青的話,黃訓虎點了點頭,說道:“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你一直留在這裡,沒有見過外麵更廣袤世界的話,眼界閱曆受限,終究不可能在功夫上有多大的建樹,唐洪全就是很好的例子。”
陳青看著黃訓虎,問道:“師父,您剛才說的兩個建議是什麼?”
黃訓虎微微一笑,說道:“我剛才的兩個建議裡麵,其中一個跟你一樣,也是勸你帶著家人離開乾陽,去外麵的世界看看。至於另一個嘛,其實我是想勸你將你哥的事上報給央國官方的,不是通過乾陽這邊的官方,而是直接去‘平都’,去找鐘先生。”
“鐘先生是一個可敬的人,當初‘寧朝’破滅,這片土地被外敵蠶食,是他帶領著人們反抗,建立了央國。雖然如今他退下來了,但依舊對這個國家非常關心,也非常的有能量。如果是他的話,我覺得肯定能夠很好的保護到伱哥這樣的人才。”
說到後麵,黃訓虎的臉上也不禁流露出了濃濃的敬佩之情。
“鐘先生……”
陳青聽了之後,隻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但他心中原本的想法卻是一點都沒變。
雖然這位鐘先生能夠讓黃訓虎都覺得敬佩可信,大概率應該真是一個可敬之人。
可陳青終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來到這裡經曆的一切,也沒讓他覺得官方勢力有什麼公信力和能力。
彆的不說,乾陽這邊的官方勢力就跟篩子一樣,潛伏了不知道多少敵特。
所以,他仍然還是選擇相信自己。
黃訓虎顯然也看出來了這點,在說完自己的建議後,他又笑著補充道:“不過怎麼選擇還是看你自己,聽從我的建議也好,遵循自己的內心想法也罷,都還是需要你自己去麵對將來的一切。”
嗯?
聽到這話,陳青不禁一怔。
他從黃訓虎的話裡,聽出了一絲離彆之意。
錯覺麼?
當即,他微蹙眉頭問道:“師父,您的身份也暴露了,不如跟我們一起走?”
因為救他,黃訓虎的身份也暴露了。
當時的那條街道的兩旁,都是本地的住戶,不知道多少人,裡麵有沒有潛伏的敵特,有多少,都是誰等問題,都很無解。
如滕森詩織所說,除非黃訓虎將當時的目擊者都殺光,否則他出現在這裡的消息很大概率會泄露出去。
當時的滕森詩織那麼大聲的狂笑出聲,未必沒有將這一信息傳遞給周圍所潛伏敵特的意思。
而即便裡麵沒有潛伏的敵特,事後乾陽的官方勢力肯定也會對這些人進行當時的情況詢問,一樣也會走漏消息。
所以,在陳青看來,黃訓虎也隻有離開乾陽這條路。
而在陳青看來,黃訓虎自然是跟他們一起走最好,到時候也能多個伴,增加安全性的同時,也好二月初二時,帶他一起去參加“四聖教”的大祭與考核。
可剛才黃訓虎的話裡,似乎透露出了不同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