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莫鑰閉著眼睛,腦中一一過濾著關於墨淵辰的資料。
墨淵辰隻比塵離季大了一歲,原定的太子妃是當朝大將軍言明惜的小女兒。也就是慕容侯府她那個被扶正如今變成大夫人的二姨娘的侄女,叫言萌心,比墨淵辰小了三歲,今年十七。
本應在三年前言萌心十四歲及笄禮後大婚,迎入當時還是太子的墨淵辰府邸入住太子妃。但是就在言萌心及笄禮第三日,先皇突然發病,後來便一病不起,拖了兩個月去了。
後來墨淵辰登基要給先皇守孝三年。大婚之事便拖延了下來。致使如今言萌心已經十七歲比慕容若雨還大了二歲。在這個世界算是大齡了。
聽說如今先皇守孝期滿剛過幾日。前一段朝中都在吵著要陛下在孝期滿立即大婚。隻有陛下大婚立後,才能依次妃嬪填充後宮。但是又趕上如今太皇太後一個月壽宴。大婚因此又拖延了下來。
所以,如今的墨淵辰還沒有皇後,甚至是連個妃子也沒有,隻有兩個侍寢。而兩個侍寢是在太子府時先皇賞賜的。連妾也不算上,說侍寢是好聽的,其實就是比妾還低的一種暖床工具。是沒有權利孕育子嗣的,更彆說是當朝太子的第一個子嗣了。
所以,如今的墨淵辰一直沒有子嗣。
沒有子嗣的話,塵封隻有墨淵辰和塵離季正統的皇族血脈。如果墨淵辰要死了的話,那麼也就塵離季是第一正位的繼承人了,那麼……
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皇家的水很深啊。想到此,單莫鑰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就衝塵離季,看來墨淵辰她今日是不救也得救了。
“你們可是看出他中了什麼毒?”半響,慕單莫鑰開眼晴,對著一直看著墨淵辰的餘婓、餘紋問道。
餘婓、餘紋聞言,立即搖搖頭:“回小姐,奴婢二人雖然和馮總管學得了不少識毒知識,但是這個毒,奴婢看不出來。”
“嗯!”單莫鑰應了一聲不再言語,腦中搜索著關於毒藥的知識。
慕容若雨由於她娘的原因,從小就被灌輸各個方麵的才學。無論是醫術的書還是毒術的書。她雖然沒有琴棋書畫和詩詞歌賦精通,但是也比一般大夫來的好用。
隻可惜她娘去的太早,交給她的都是入門的。後來留給她的東西也是靠慕容若雨自己領悟的。即便是天性再高,學的再多,但這個世界無奇不有,總有她不知道的。
就比如今天墨淵辰中的這種毒。她的記憶裡就沒有描敘。一般的毒術都會先上印堂,但墨淵辰如今幾乎全身都染上了黑色,麵色印堂卻是蒼白如一張紙,沒入半分毒素。
而對於來自現代的她而言,醫術有,而且相當了得,但是卻不擅長毒術。要是朵兒在就好了,那丫頭毒術、醫術都十分精湛,比自己厲害。可惜……她不知道如今的朵兒在哪裡!
單莫鑰心下一歎,要不是俗事多的讓她分不開身,她早已雲遊各地去找尋那丫頭了。收了心思,對著車外吩咐:“再趕快點!”
“是,小姐!”車夫立即應聲。一揮鞭子,本來跑著的馬車更是快了不止一倍。
掃了一眼墨淵辰,隻見傷口依然在流血。再照這樣下去的話,不毒死也會失血過多而死。單莫鑰伸手在墨淵辰的身上傷口各處點了幾處穴道。流著的血瞬間止住了。
然後根本不理會被墨淵辰壓在身下的沉淵。收回手再次的閉上了眼睛。
馬車一路踏踏而行。一炷香後,車夫一勒馬韁繩,馬兒停了下來:“小姐,妙春堂到了!”
“嗯!”單莫鑰點點頭,伸手取出一塊娟帕在墨淵辰流出的血跡上抹了一下,遞給餘婓:“你去問問,看他可是能解得了這種毒?”
“是!”餘婓立即應聲。伸手拿了娟帕快速的跳下了車,向著醫館裡走去。
不出片刻,餘婓就拿著帕子回來,對著單莫鑰搖搖頭:“小姐,妙春堂的大夫也看不出來是什麼毒。說中毒的人怕是十有**沒救了。他說京郊離山古寺的智覺大師醫術一絕,無人能及,讓我們去離山古寺請教智覺大師。”
“離山古寺?”單莫鑰挑眉。
“是,妙春堂的大夫是這樣說的!”餘婓立即點頭。
單莫鑰腦中閃現出熟悉的那一幕,離山古寺後山的桃花林裡,漫天桃花飛舞中一襲白衣男子卓然而立,看不清麵容。這是慕容若雨心裡最深處的執念。
她也愛過,如何不知愛的滋味。大家每天都要相遇很多人,也要遺忘很多人,而能在心中紮根的,卻是寥寥可數。
有些人在無形中隱去,如風過長空;有些人和我們有過交集,走的卻是各自的軌跡;有些人陪我們走過一段路途,但終究和我們轉身告彆。很多時候,思念是一種苦痛,愛卻是另一種劫難,而回憶卻是最美也最折磨人的東西。
唉!內心一歎,有股說不清的無奈,隻能彙聚成一句:癡丫頭!傻丫頭!
清涼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緩緩吐出口:“好,立即啟程,就去離山古寺!”
單莫鑰話落,車夫立即應聲。一揮鞭子,馬車快而穩的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