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莫鑰出了桃林,直接向著主持的院落而去。清麗脫俗的容顏一片輕淡,看不出什麼表情。
餘婓、餘紋在單莫鑰身後跟著,謹慎不敢言語。覺得這三日時間小姐更深沉了。
不出片刻便進了主持院子。直接的向著內室走去,門口的守衛僧侶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進了內室。
看了外側的沉淵一眼,單莫鑰抬步走進了裡側屋子,三日時間,床上墨淵辰已經瘦得不成人形,還僅吊著一口氣。
“去拿個碗來!”單莫鑰對著身後的餘婓、餘紋開口。
“是,小姐!”餘婓答應了一聲,立即跑了出去。
此時寥空、智覺已經走了進來,一人走到一人的床前給二人號脈,然後同時點點頭:“幸好還來得及。”
餘婓片刻就拿來了碗,單莫鑰指尖照著手腕一劃,一道深深的口子劃開,鮮血頓時流了出來,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寥空和智覺看著單莫鑰,肅然起敬。
餘婓、餘紋慘白的小臉看著單莫鑰手腕的鮮血。張了張嘴,忍住想過去阻止的動作。
一大碗血成,都快要滿了,單莫鑰抬頭看著寥空:“可夠?”
“夠了!”寥空立即點頭。轉頭吩咐了明將熬好的藥端來。
單莫鑰伸手照著手腕一點,還在流的血頓時止住。
餘婓、餘紋二人立即走過來給單莫鑰抹藥,同時在傷口處係了一塊白絹帕。
單莫鑰緩緩坐在椅子上,任憑二人打點。
熬好的藥很快就端來,寥空將單莫鑰的血融入藥裡。頓時香味彌散在整個屋子。
寥空分開三分之一立即吩咐智覺給墨淵辰喂藥。自己則端了三分之二去給外屋的沉淵。
一碗藥喂下,寥空回過頭,看著單莫鑰:“明日他就會醒來!”
“嗯!”單莫鑰點點頭。
看著墨淵辰,對著進屋的智覺大師道:“明日早上有人下山,給侯府稍個信來接我,我明日回去,這回你總不會攔著了吧?”
智覺剛一進屋,就聽到單莫鑰這樣說,頓時老臉一紅,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大小姐見諒,老和尚我多有不得已,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智覺大師嚴重了。沒什麼事的話,慕容若雨就先告退了!”單莫鑰站起身,淡淡的道。
“大小姐請!”智覺立即一禮。
單莫鑰抬步,剛走了兩步,寥空立即道:“大小姐請留步!”
“大師還有何見教?”單莫鑰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寥空。
“紅塵十丈,卻困眾生芸芸,仁心雖小,也容我佛慈悲。情之一字,如冰上燃火,火烈則冰融,冰融則火滅。故此,佛曰不可說。”寥空大師看著單莫鑰,聲音渾厚。
話落,緩緩開口:“大小姐可是明白?”
“我不明白!”單莫鑰看著寥空,在他話落,清淡開口,眸光淡漠森涼:“我隻明白情之一字,與我絕緣。”
除了飛敘一事,她這輩子真的不想再去觸碰愛情了。不輕易揮霍一份看似易得的情,不輕易傷害一顆默默付出的心,人生沒有重來,生命無法倒帶,且行且珍惜。情之一字,累人一生。更何況如今的她,過得瀟灑自在,自是不想被這些束縛住。
寥空頓時一怔。
單莫鑰嘴角露出一抹淺淡的諷笑:“寥空大師想我明白什麼?”
寥空頓時啞了口,雙掌合十:“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