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德醫院的底下最深層,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祭壇。
祭壇猶如一座金字塔,中央鑄造著一座高台,高台上擺放著一口小小的紅棺材。
紅棺材上貼滿了道符,又用鐵鏈纏繞。
那些鐵鏈延伸到祭壇的四麵八方。
在高台的周圍,是用紅繩串起來的一個個白色紙人,紅繩穿過紙人的眉心,足足串了上百隻紙人。
所有紙人都是詭異的女性造型,統一穿著大紅色的裙子,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紙人全都點了眼睛,麵部栩栩如生,宛如一隻隻駭人的女鬼。
在紙人之外,是一個個大鐵籠子,裡麵關著的全都是昏迷的女人,她們的手臂上還保留著輸血針,一個個臉色蒼白如紙,就連嘴唇都看不出血色。
她們便是被程家人騙入華德醫院的無辜女人,全都成為了厭惑的“奶媽”。她們的鮮血便是供養厭惑的母乳……
最最外圍,放著一口口棺材,棺材下麵是堆積如山的骨頭。
結合孫井龍和烏青齋的線索,可想而知,這些棺材裡全都是薛二爺為厭惑的血屍,而地上的骨頭,則是厭惑進食後的殘骸。
在我的眼中,僅能看到祭台的模糊輪廓,所有細節我都是聽慕容巧顏描述的。
餘鬥元警惕地看著四周,道“厭惑應該已經跑了。”
“說不定厭惑會留下什麼後手對付我們,還是小心為上。”慕容巧顏低聲提醒。
餘鬥元手裡提著兩柄劍,一柄是他自己的法劍,另一柄則是桃木劍。
他拿著桃木劍在我麵前晃了晃,說道“這柄桃木劍還給你,待會兒要是有危險,你也能防身。”
我嫌棄地擺擺手“這玩意兒你怎麼還拿著,趕緊丟了吧。”
桃木劍沾染了汙穢之物,威力也大打折扣,更何況我是打心裡嫌棄這柄劍啊。
被我提在手裡的薛二爺冷笑道“你們再不走,一會兒可就走不掉了。”
“餘師侄,那柄桃木劍先彆著急扔,咱先用它給薛二爺刷刷牙。”我喊道。
見到薛二爺臉色大變,老實下來,我才嘿嘿笑著作罷。
“走吧,一起靠近看看。”慕容巧顏牽著我的手,來到最外圍的棺材旁。
她輕鬆推開棺材蓋,裡麵本該是血屍,如今隻剩下一片屍骸。
餘鬥元也推開了幾口棺材,結果都是一樣的。
“厭惑在逃走之前,把現有的血屍全都獻祭了,還真是一點都不浪費。”我嘀咕道。
不過血屍都死了,對我們威脅也降低幾分,我們穿過棺材堆,來到中間的鐵籠地帶。
慕容巧顏探了幾個女人的脈搏,確定她們還活著,稍稍鬆了口氣。
“程家簡直喪心病狂!”慕容巧顏恨恨道,“等我們出去了,一定要把程家的人全部捉拿!”
這種大事,普通的警察可辦不了,說不定要找黑衣人們幫忙。
可我卻知道,黑衣人中的一號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甚至和古屍派有合作關係,他真的會幫我們抓程家人嗎?
這時,我聽到了細微的動靜,但因為視力不佳,隻能捏了捏慕容巧顏的手
“領導,能帶我去那邊看看嗎?”
“那邊有什麼嗎?”慕容巧顏問。
“我也不知道,但應該不是危險。”
慕容巧顏牽著我,來到我所指的位置,我突然感覺到她身體一顫,腳步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