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李霍山破天荒地給我打電話,請我出去洗腳。
換做是幾天前,我會認李霍山為義父,對他說老司機帶帶我。
可現在我家裡有桃夭,哪還看得上外麵的鶯鶯燕燕。
對不起,我可是正經人兒!
話說回來,等收拾了厭惑之後,葉白薇也該回來了,對我而言又是一場大考驗呐……
我知道李霍山大晚上地找我,肯定有事想說,所以提議不去洗腳,隨便找個大排檔坐坐。
於是乎,我倆在附近的海鮮大排檔碰頭。
李霍山還是穿著那件白色的工字背心,隨時隨地都能扯起來露出大肚腩,他見我來了,忍不住摸了摸腦袋上沒剩多少的頭發,招呼我道
“小安,快坐快坐。今晚我請客,想吃什麼隨便點!……那啥,服務員,先拿一瓶五糧液!”
我攔著李霍山“來兩瓶二鍋頭算了,喝什麼五糧液啊?”
李霍山嘿嘿一笑“明天咱們就要去對付厭惑了,這酒就當是壯行酒,必須喝點好的。”
既然李霍山如此堅持,我也不再說什麼,隻是納悶他到底憋著什麼事兒。
等到菜都上齊了,李霍山與我先碰了三杯,借著酒意,他才吐出心裡話
“小安,叔今晚來找你,是想替德隆謝謝你的。”
提起齊德隆,我心裡隻有惋惜“有什麼可謝的?”
“你和德隆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知道他本性不壞,隻是急功近利了些,這才誤入歧途,今天你對他說的那些話,也算是把他罵醒了,”李霍山夾了兩口菜,說道,“我替他謝謝你,是想謝謝你讓他體麵地離開。”
我沉默不語,看來齊德隆已經體會到我的用意了。
齊德隆出賣大家之事可大可小,但隻要滅垢司的大家選擇原諒,也不一定非要鬨到戒律堂去。
我知道大家肯定想要給齊德隆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這才讓他將功補過。
但是不管是我還是慕容巧顏,都不會再完全信任齊德隆了。
這次的事情過後,齊德隆如果懂事的話,就應該自己找個借口離開,給自己一個體麵的退場。
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端起酒杯,對李霍山說道“霍山叔,您也是為滅垢司操碎了心。這杯我敬您。”
李霍山與我碰杯,搖頭道“我隻是一條不想翻身的鹹魚罷了,我倚老賣老,有時候能幫得上忙的,便想幫一幫,等什麼時候退休了,也就不用操心了。”
“滅垢司不能沒有您。”
“你這話言重了。”李霍山沉默了一陣,又說道“不過,小安,叔還有兩件事想求你。”
我趕緊搖頭“霍山叔,您有事兒就開口,彆說什麼求不求的,我可受不起。”
“那叔就直說了。”李霍山打了個酒嗝,不好意思地說道“德隆所說的那些話,雖然不好聽,但也是實話,天師府現在內部混亂,我想你已經深有體會……”
我點了點頭“確實。不過我聽說天師打算整頓傳度堂和戒律堂,興許以後會有所改變吧。”
“你真這麼想?”
“霍山叔的意思是……?”
“那群酒囊飯袋要真有那本事,我李霍山還會變成現在這樣嗎!他媽的!”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