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河岸街的公寓。
早已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的凱蒂發現林義龍的住宅還是老樣子,房間的陳設和物品都規規整整乾乾淨淨。
遇到這樣的情形總能令人非常拘束——並不是說這樣不好,可總地來說,客人進入了這樣的一間房,總怕犯了房屋主人的某些忌諱而變得拘謹。在凱蒂看來,林義龍獨自一人生活的公寓。無論是新梅爾丹還是河岸街,總像是故意清潔給彆人看的,而不像是自己居住的。
這個習慣使得凱蒂十分緊張,甚至這是之前凱蒂與林義龍當時分手的唯一理由。
反抗失敗了的凱蒂最終被林義龍剪掉了飛羽,關進了博納斯的海濱彆墅,從自由自在飛翔的獵鷹變成了一隻金色籠子裡的觀賞鳥——某個凱蒂總想忘記的身份。
“你覺得法蒂瑪漂亮麼?”在親熱過後的哲學時間,凱蒂突然想起了前幾天法蒂瑪打來的電話,試探著林義龍。
“還好,隻不過我有些接受不了咖喱的味道。”林義龍把手搭在凱蒂的脊背上,摩挲著她的肩胛,“她回來找你了?”
“是的。”凱蒂答道。
“法蒂瑪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女孩。”林義龍徹底消除了法蒂瑪的可能,“法蒂瑪那件事我確實有些做得過火了,到沒有那種男人女人的那種喜歡,算同情吧?”
“同情心?那種東西你有麼?”凱蒂疑慮地說道。
“我是人類,當然會有,隻不過不那麼強烈就是了。”林義龍隨即開始講述起他對‘同情’心理的某種認識,“大概就是,其他人生怕受同情的對象的情況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某種自我保護罷了。”
“可《法蒂瑪返鄉》你不正是始作俑者麼?”凱蒂有些生氣了,隨後她被林義龍壓在身下,氣喘籲籲地求饒。
“我從來沒否認過,凱蒂你也需要考慮到,我會不會為了你而‘同情’她?”再一次運動過後的林義龍有些體力不濟。
“為了我?”凱蒂極為不確信。
“當然!我們之間的相互信心是很重要的。”林義龍說道,“我把一切都擺到你的麵前說一說,法蒂瑪在離開英國前,曾經到我的林場幫我處理藏紅花,當時薇拉和納迪亞就問過很相似的問題,我的回答也是這樣的。在我們相遇之前,你和法蒂瑪已經有聯係了,你會因為我而敵視法蒂瑪麼?所以,我是為了減輕你的憂慮特地才放了法蒂瑪一下的,我把我一切的計劃都說給你聽。”
“這個策略真卑劣。”凱蒂搖著頭,評價道,“一方麵讓我感受到你對我絕對真誠,一方麵也讓我沒辦法相信你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