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皇家芭蕾舞學院的畢業演出,作為四個新生代藝術家進入了芭蕾舞團,艾米就是一個。
林義龍是以“歌劇院的朋友(即歌劇院的會員)”的身份買票進入的——因為他在河岸街的彆墅離攝政花園很近的關係,就算遇到艾米的父母,他們也說不出來什麼。
在前廳,林義龍還看到了作為英格蘭國家芭蕾舞團的薩曼莎,她作為艾米的好友,也參加了艾米的畢業彙演。林義龍認出了她,沒有去主動與她打招呼搭話,一反常態地和其他一群發色已經花白的“歌劇院朋友們”擠在了一起,而不是去找一個有些僻靜的地方。
因為畢業演出的時間是在下午,艾米來得及晚上六點去機場送彆自己的父母,等登上返回倫敦的列車,艾米發現自己隻有一個地方可以去。
艾米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她的爸爸的債權人就是自己保護人的母親。被林義龍默許而寄回去的撫養費變成了欠款利息轉了一圈,又回到了林義龍的賬戶上。如果沒有林義龍的幫助,艾米憑借自己每年那兩萬鎊薪水恐怕這輩子也難以還清,是故一個人安靜的時候就開始胡思亂想——胡思亂想到懷疑是林義龍費儘心機讓自己的家庭陷入困境——亦或者,如同《星球大戰:絕地歸來》那句最著名的“這是個陷阱。”才可以描述艾米現在的心境。
知道自己的境遇如同祭台上的犧牲一般,艾米小步小步地從倫敦地鐵的殿閣教堂站往河岸街的公寓,想讓自己的“自由”享受得更長一些。
這段隻有不到40米的路,讓艾米走了10分鐘。在那扇河岸街公寓被保安戒備森嚴的大門前,艾米又停了一分鐘,像之前來這裡洗衣服的表情一樣,十分從容地進入。
在自己公寓的玄關,艾米察覺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林義龍投來的耐人尋味的目光。
“你先坐,我有事情要問你。”林義龍示意艾米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
艾米照做,戒備起麵前的男人。
“你早就見過我媽?”林義龍問道。
“是的,那是我出國第二年寒假,回去探親,參加爸爸銀行的年終聚會的時候見到的。”艾米如實回答。
“那為什麼之前你沒提到這件事。”林義龍嚴肅地問道。
“因為你沒有問過,我也是通過薩曼莎的社交網絡的照片才知道的。”艾米於是說起她和薩曼莎歸途時的談話,“所以我才回想起之前我們見過這件事。”
“這樣。”林義龍知道是自己鬨了一個烏龍,“那你知不知道,你千方百計讓父母收下的那筆‘簽約費’其實回到了我的手上?”
“我也是去你公寓的前一晚才知道的。”艾米像被審問的犯人一樣答道的,“我當時隻是想稍稍報答一下父母的養育之恩,至少能讓我接下來的心情過得下去,並沒有彆的意思。”
“我理解,所以我默許了。”林義龍拿出了艾米卡的對賬單,上麵有幾乎所有艾米透現而產生的流水,“隻不過,假如我提前知道這件事的話,這件事本來會得到更好地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