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六,林義龍兌現離場後,利用機場候機時間吃午飯,並和他大半年前在香江見過的聯係人助手“充分地交換了意見”。
“林義龍先生你總是出現在敏感時間出現在敏感的地點。”看到熟悉的麵孔,調查員助手氣勢洶洶地坐到了他餐桌對麵的椅子上。
“這話說得毫無道理,我在魔都隻是湊巧。”林義龍裝作無事的樣子。
“真的?”
“天地良心。”
“那這次怎麼說?”助手問道。
“我的項目很多,您說的是到底是哪件事?”林義龍觀察了一下周圍,心中大定,用傲慢的語氣回答道。
“就是這幾天各大門戶網站財經版頭條,企業財報造假。”調查員打開手機,扔出來某財經網站的首頁,指向頭條。
“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他們啊!你拿到的證據材料應該比我更多。”林義龍大概猜出他是做什麼來了,很平穩地說道。
“我不知道那種事情,這不是我的案件。”
“很遺憾,這同樣不是我的。”林義龍說道。
“我有直覺,這件事兒肯定和你有關。”
“這是您的錯覺。”林義龍直接糾正道。
“直覺通常是經過經驗分析的產物,總是沒錯的。”
“直覺不可靠,我們都知道。而且,我相信您的同僚已經找到了很多線索,您用不著跟我說這件事。”
“難說吧,我那天查到,差不多兩年以前,某企業財管失蹤時,林義龍你也在浦江市——過了兩天,趁我們注意力全都放到某資產公司的時候,你就拿著遠高於被追查的錢離開了。跟最近這些事兒有點異曲同工的意思。”助手見林義龍的態度如同臭石頭一樣堅硬,就向林義龍展示了他的發現。
“天地良心,這兩件事跟我關係都不大。”林義龍斷然不承認,“我的客戶一般都是企業,很少有個人參與。”
“可我聽說,是那位財務負責人的推薦,才讓你們獲得的顧問合同。”
“您為什麼不去繼續追查下去呢。”林義龍反問道,“拿出足夠的證據讓我見識見識。”
“......我最近已經查到,他是和令堂是同學關係,女兒是倫敦芭蕾舞團的成員,你說這些事兒你一無所知,傻子才會信。”
“至於我母親的私交,我確實從中獲得了一些利益,但這一點我已經完全配合ec的調查了。”林義龍沒接話茬,也不可能真的裝傻,“香江ec和律政司不是已經得出‘我很清白’的調查結論了嘛。而且這件事如果說有責任,第一是相關責任人,其次是內部審核機構,再次是外部審核機構,至於我們顧問機構,隻是履行法定步驟而已。”
“那種調查過關算你走運。”
“不光是走運,也要謹慎。”林義龍說道,“我是有這方麵教訓的,所以不會這麼做。”
“那你下一步要去哪裡?”
“回家。”林義龍答道,“我得去幫女兒們去做社區的新生人口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