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宿舍裡,五官精致卻不善打扮的阿寧摘下了眼鏡,把馬尾辮弄散變成披肩發,仔細地端詳了鏡中的自己的容貌,隨即補了一下眼線。
合江市出身的阿寧在本省省城的公辦一般院校傳媒專業主修傳播學,從小學到大學的教育中,雖然不能說出類拔萃卻也不能說隨波逐流,考慮到未來的歸宿應該是去南方經濟發達省份做新媒體運營或者文案的工作。
不過到了大學,身邊的同學舍友有好幾個打算出國,自覺家世不差學習也還行的阿寧於是也萌發了出國的打算。
等她把自己計劃說給父母聽的時候,父母講了自己家庭的難處,要想出國可以供,但是要賣房子。
阿寧是不可能讓父母傾家蕩產的,卻也還是想出國的。阿寧見到短視頻賺錢,隻是就算是顏值主播這條路,在查看可能簽約的mcn的可憐合同後,阿寧覺得錢還是難賺。自忖自己的長相身段都可以,於是通過網絡找到了一個中介幫她找三年內能穩賺20狗的活計。
得到的回答是,等人聯係。
11月中旬的一個周五晚上也是自己在宿舍獨處的時間段,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來,說是希望能和她見麵。
兩人隨即加了對方的好友,對方隨即傳來了一張清單,讓她按照上麵的內容和時間表為麵談做準備。
麵談需要準備的東西不少,阿寧忙了一個整周。
出門前第二次重新審視了自己展現出的容貌後,阿寧像是下定決心一樣從衣櫃裡取出備用貼身內襯褲作為備用,放在了包裡。
第一次見麵,雙方在不是很熟悉為了自身安全,所以不可能在私密一些的居所,比如酒店房間或者家中,而且也大多會故意留存一些如果遭遇不幸可以協助調查的文本或者電子文本。
所以,兩人選擇最安全的一個位於人流攢動的購物中心的但客人不多的咖啡館中——晚上七八點間顧客稀少,也沒什麼可觀察的。
那位資助人穿著阿寧在照騙裡見過的外套。
阿寧也沒打算在穿著上耍小心思,很大方地坐到了資助人咖啡桌的對麵。
雙方短暫地介紹了一下並寒暄過後,就陷入了尷尬。
“這種場合有點像相親。”阿寧說道。
“可以算是。”來人就是林義龍,微笑著點頭,“因為我們接下來所要討論的與相親之間,其實沒什麼本質性的區彆。”
“怎麼說?”阿寧不太明白。
“請原諒我的失禮或者說粗魯。”林義龍於是解釋道,“因為我如果找女友住一起,大概每個月可能差不多也要為她花相似的金額買點什麼展示出我對感情的誠意;要是真到談婚論嫁,也很大可能會因為處理婚姻財產協議而就直接分手,所以我們這麼相處對我來說直截了當一些。除此之外,我們這麼聯係還有一個其他原因......”
“什麼原因?”阿寧想進一步了解麵前的闊佬,問道。
“不如我們換個情景,就是一般情況下,你這個年紀的女生交朋友時會考慮我作為對象嗎?”林義龍自嘲地笑了笑,“並不是我覺得大概不會,所以就以這個方式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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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是這樣的。”阿寧同意道,“所以......我願意來見麵,除了見一麵外,我還想獲得一些人生經驗的指引。”
“我在國外的人生經驗不一定適用於國內,不過既然你想要留學,倒是可以幫你參詳參詳。”林義龍微笑道,“話說回來,其實你的動機對我來說無關緊要,不過你就這樣草率地要開始這麼一段關係?”
“我有個問題想先問一問。”阿寧問道。
“請說。”
“我知道的,有不少頂尖大學的學生也在考慮走這條路,為什麼不找她們而是找我呢!?”阿寧其實是不太明白這一點的,好的學校和學曆都是加分項。
“這不算是工作吧。”林義龍道,“這份隻是我的財務安排。既然是我的財務安排,當然以我的側重點為準。我首先考慮的就是順眼程度然後是身材,然後看看生活習慣能不能接受......至於腦袋好不好使,並不是我特彆關注的長處優點——對於我來說,從我們之前的WC聊天中,我覺得阿寧的腦袋已經足夠用了。”
“我應該沒有彆的問題了。”阿寧答道,然後拿出了一包她按照清單準備妥當的文件,裡麵除了兩人商定好的條款外,還有她的體檢報告和一些彆的文件。
林義龍仔細檢查了裡麵的東西後,在阿寧需要留存的那份文件上簽了名,還給她。
“那具體來說,怎麼安排?”阿寧收起文件後,問道。
“明天就按照之前給你發的日程表,該乾什麼乾什麼。”林義龍道,“你的生活問題,我們到時候解決。”
“那......”阿寧很著急,想確保她最重要的第一筆收入。
“就在這兩天,不要太著急。”林義龍當然明白阿寧心急什麼,和阿寧握了握手,然後喝掉了被子裡剩下的咖啡,隨即在阿寧的目送下離店並坐上了一輛出租車離開。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阿寧歎道,自己一切的準備都沒用上。
回到宿舍,阿寧被同舍的姐妹攔住,由於換了裝束和發型,她們特彆好奇阿寧今晚的行動。
“小妮子發春了?”和阿寧同側床的室友好奇地發問——即便阿寧不怎麼打扮,也還是能看出麗質的基底。
“沒有,人家沒看上我。”阿寧極其失望地搖了搖頭,她不可能把和林義龍見麵的情況透露給室友,“所以,也就沒有接下來的發展了。”
“誰啊?連你這樣顏值這麼棒的身材都沒看上?”室友問道。
室友的評價是有道理的:阿寧小學初中時都是遊泳的未來之星,隻不過因為發育導致水的阻力增大不得不放棄了——就算放棄了職業運動員的路線,阿寧也還是親水的,雖然不能說每天,一周也會去上四五次遊泳館。
“你不認識,本校的一個畢業的學哥。”阿寧道,“被之前在創業協會的一個學姐介紹,不過覺得誌向不同,就算了。”
脫掉外套,重新換上了在寢室穿的衛衣,意誌消沉地拿出了牙具和洗麵奶,阿寧步伐沉重地走向樂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