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羅幼微也不是待在天香樓裡什麼也沒乾的,通過店夥計,她已經大概了解了參加秋闈的寒門學子們都喜歡住在那裡。
川城的城西有一條狀元街和才子街,而貢院就建在兩條街的交叉地段,所以這兩條街上客棧,沒三年的這個時候,都會住滿了前來參加科考的生員。
若是來的晚了些,甚至想擠進這兩條街都難。
豔陽高照,羅幼微坐在馬車上,透過車床望著熱鬨異常的大街,皺了皺眉心。
如此熱鬨,還讓人怎麼看的進去書?
馬車行至長街的一半,羅幼微已經打算讓馬車回去了。
我覺得自己相公絕對不會選擇住在這種嘈雜的環境裡,馬車還未掉頭,前路已經被一群書生裝扮的人唯獨死死的。
“前方可是出了什麼事?”
羅幼微好奇的問趕車的車夫。
“有個姑娘在賣身葬父,怪可憐的。”
羅幼微一聽,便直接冷笑一聲。
來這條住滿了窮書生的大街上賣身葬父,還不如蹲在天香樓的門口,說不定還真能把自己賣一個好價錢。
“掉頭回去。”
“是。”
隻是未等馬車掉頭,就被一個身上的衣衫還帶著補丁的男子攔下。
“求車上的人幫個小忙,在下感激不儘。”
透過這在車廂上的珠簾,羅幼微打量了兩眼,竟敢隨意攔截馬車,這個窮書生膽子不小。
“何事?”
一聽竟是一個姑娘的聲音,攔車的窮書生一愣之後,拱手道:“求姑娘借馬車一用,幫這位可憐的姑娘運走她父親的遺體。”
四周眾人皆一臉期望的等著馬車主人的答話,同意或者拒絕。
若是這姑娘不同意,他們這群書生彆的本事沒有,就是長了一口三寸不爛之舌,一定能讓這個姑娘發發善心。
可等了半天,卻聽到這樣一句話。
“那這位姑娘父親的遺體,是如何運到這裡的?”
眾人皆是一愣。
是啊?這姑娘一身披麻戴孝,可定不是其父親就直接死在這裡的啊?
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疑惑的轉向了賣身葬父的那個姑娘。
那姑娘也是一愣,半晌才唯唯諾諾一副受了欺負的樣子,道:“是……是村裡人幫我把父親的屍體拉到這裡的。”
不等眾人再次對這個可憐的姑娘表示憐惜安慰,馬車裡的聲音又想起來。
“你村裡人倒是十分熱心,既如此熱心,為何不直接把你的來父親安葬,反而廢這麼大的力氣,拉到這裡,非得逼得的你賣身?”
這賣身葬父姑娘幾乎滿嘴謊話,可是就這樣又可憐巴巴的哭了兩聲,站在四周的書生心都軟的一塌糊塗。
轉而對著羅幼微職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