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跪在地上的羅幼微,雁母平不想因為一個女人和兒子之間產生隔閡,順了心口的悶氣,道:“這件事容後再議,羅幼微,你今夜就跪在這裡好好反思,你做的那些事,倒地是對你相公好,還是要害了你相公。”
羅幼微委屈的低下頭,道了一聲是。
婆婆管教兒媳,就是雁南生也不好阻攔。
掃了一眼可憐巴巴的跪在地上的羅幼微,雁南生第一次覺得心情異常煩躁,便轉身離去。
看著書房又亮起了燈,雁母這才滿意的點頭。
等轉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羅幼微時,雁母又是一臉的冰冷。
“你平時在我麵前裝的乖巧,沒想到卻是一個心思深沉的。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留在南生的身邊,隻會成為他身上的汙點。”
雁母冷哼一聲,轉身離開堂屋。
而跪在地上羅幼微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雁母這句話的意思。
她雖然出身農家,身份不高,卻是清清白白,怎麼就成了相公身上的汙點了?
雖然堂屋內也生了火爐,但是跪在地上羅幼微還是覺得冷。後半夜爐火熄滅,堂屋內漸漸變冷,羅幼微也開始體力不支,不知何時竟然暈了過去。
雁南生知道羅幼微被罰跪,想著讓母親消消氣也好,反正後日他便要帶著人離開。
可雁南生這一夜還是沒睡好,天不亮就起了床,走去隔壁的堂屋一看,隻見羅幼微正麵色蒼白的躺在地上,渾身冰冷,顯然已經被凍了好長時間。
聽到動靜雁母也走了出來,見到雁南生把暈過去的羅幼微摟在懷裡,滿臉心疼,輕微的皺了皺眉。
就算是一般女子,跪一宿也不至於暈過去,難道這個女人在裝,就是為博取南生的同情?
雁母上前正想揭穿羅幼微的小計謀,卻發現羅幼微確實渾身冰冷,不是裝的。
“還不開去請大夫。”
雁南生此時也有點慌,若不是雁母吼了一嗓子,他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抱著羅幼微放在自己剛剛睡過溫暖的床榻上,雁南生深深的看了羅幼微一眼,眼睛裡竟帶著幾分後悔,這才轉身離去。
雁母則是上前拉住羅幼微的手。
她現在雖然極其的不喜歡看見羅幼微,卻也沒有把人折磨病的意思,此時心裡也隱隱有些內疚。
她知道羅幼微在羅家的時候,一直都像小姐一般的養著,此時這個樣子,若是讓羅家的人知道了,確實不好交代。
等雁南生帶著粗村裡的蹩腳大夫回來時,雁母已經喂羅幼微喝下了薑湯,還在昏迷不醒的羅幼微終於恢複了點血色。
蹩腳大夫放下藥箱,認真得把了脈,隻是皺著眉半晌都沒個反應。
雁母可是被嚇壞了,不過就是跪了一夜,不會真的跪出個好歹了吧?
雁南生也皺起了眉峰,臉上出現了焦急之色。
“大夫,她怎麼樣?”
蹩腳大夫被雁南生盯著,支支吾吾了半點,眼見雁南生已經沉下了臉,這才開口道:“我的醫術不精,感覺進士娘子似乎有了喜脈,可又不像……”
“有喜?”
雁母瞬間是變了臉色,瞬間扭頭去看雁南生,見他竟然沒有任何吃驚的表情,似乎什麼都明白了。
兩人本就是夫妻,又住在同一屋簷下,就算雁南生定力再好,也難免發生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