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篇道歌喲!”鬆陽道長一臉懊悔。
兩個老家夥站在仙舟上,大眼瞪小眼,失策了。
......
人間有雨。
有一女子,一襲儒衫,行走在這片天地之間。
她獨自一人走在大雨中,不顧周圍投來異樣的目光,似乎,很久沒有這樣淋雨了,很久沒有這種沐浴在人間風雨之中的感覺,這些年讀書讀書,讀著讀著,就好像真的成為了書呆子,好像書中的某些道理,自己懂,但是好像不會去做了。
天機老人的話,令歐陽小喬想了很多,麵對天機老人咄咄逼人的語氣,她實際上心裡多少有些惱怒,但恰恰是這種語氣,多少年沒有人對她這般說過了?
在朝霞書院,她是高高在上的歐陽副山主,在整座大嶺王朝,她是三大儒師之一。
是呀,自己已經多少年,沒有真真實實的感受這人間的風雨了,已經很多年,沒有平心靜氣的做一些自己以前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於是,離開那座充滿仙氣的仙舟之後,歐陽小喬開始真正意義上的放下身段,去走一走這座人間。
心之所至。
她會為耕種的老農拉犁,會給街上饞嘴的孩童買冰糖葫蘆,她會走進鄉間私塾,聽一聽那些尋常夫子的授課,她會在青石板鋪就的石橋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會為人間不平事,拔刀相助。
她會跟攔路剪徑的毛賊講道理,如果道理講不通,她會用拳頭去講道理。
無拘無束,沒有儒師光環的束縛,沒有那麼多令人鬱悶的繁文縟節,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她覺得她讀了很多很多的書,她有很多很多的道理要講,書院裡的人聽了她的道理,或許隻是聽,所以她要給這座天下的人普通人講些簡單的道理。
荷葉洲出現了一個負箕遊學的女子。
她一身儒衫,頭頂一方逍遙巾,騎著一匹毛驢,遊名勝古跡,覽山川大河,她有時候有些愛管閒事,有時候又眼睜睜的看著欺男霸女,有時候溫文儒雅,有時候生氣了跟人發生矛盾也會破口大罵,跟個潑婦似的。
一切隨心,一切隨身。
歐陽小喬覺得,這樣的自己,才是真實的自己,才接地氣。
......
神仙鎮有一個皮膚黝黑的酒鬼少年郎。
他十九年前被那位天子近侍打碎了體內的長生種,又被小山河的心兒師祖收為嫡傳弟子,當神仙鎮被徹底打碎之後,不受庇護的神仙鎮靈氣資源被掠奪一空,而跟忘仙鎮相鄰的神仙鎮,也在一夕之間從洞天福地的仙家洞府,淪為一個平凡的小鎮。
這一日,有皮膚黝黑的酒鬼少年郎出驪水。
師父說,他這一趟出遊,不僅是要扣心關,還要找那位師父的記名弟子,了結一段夙緣。
少年出驪水,一路向南。
......
歐陽小喬負箕遊學,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