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識呀,那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我們就不客氣了。”趙蘇盈說著,獨自坐了下去。
佟春花心底一顫,一時間不知是好。
“那就坐唄,十八年沒見,還要我親自給你們搬凳子麼?”梅醫雪輕聲道。
“不敢,不敢!”佟春花立刻說道,然後坐了下來,身後胖瘦夥計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拘束的坐了下來。
梅醫雪打量了一下佟春花和胖瘦夥計,有些好奇,輕聲道:“一隻狐狸,兩隻黃鼠狼,光明正大行走人間,想必這其中,定有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佟春花露出一個憨笑,卻不回話。
趙蘇盈就算再傻,此刻也看出了一絲不對勁,她盯著梅醫雪,開口道:“姐姐,要不,我們還是不打擾你了?”
說著就要起身。
但見梅醫雪抬手輕輕壓了壓。
有一舉止儒雅的男子從樓下緩步上樓,他手中持著一把折扇,頭頂一方逍遙巾,一身儒衫,像個遊學的學子。
“朝霞書院百裡江山,見過梅道長!”那書生打扮的男子開口道。
“你覺得能讓我出五劍?”梅醫雪冷笑著問道。
“正道之間切磋,點到為止,交流為上。”那一身儒衫的男子道。
“滾!”梅醫雪冷笑。
“梅道長真要把路走絕?”那書生語氣陡然一變。
“出手吧!”梅醫雪輕輕歎了一口氣,這世間的人,怎麼那麼賤,明知道是死,卻還要前赴後繼,何苦來哉。
那書生突然抬手。
但見漫天靈氣刹那洶湧而來,竟凝聚成為一隻筆。
書生執筆作畫,以天地靈氣為墨,這天地為紙,凝成一個大大的困字,但見那書生嗤喝一聲,那困字便朝著梅醫雪襲來。
好似一座囚籠,困住這一片天地。
梅醫雪搖頭失笑,感覺這書生太幼稚,廁所裡麵打燈籠找死。
那一年,梅醫雪騎鸞鳳下江南,已經能夠執筆作畫,困殺天人境無敵的陳橋生的那位書生白鷺,再得到心兒親傳的畫中遊意境之後,依舊被自己一劍破開畫中遊。
而現在,這位朝霞書院弟子故技重施?
就這?
想成名想瘋了吧,或者說認為擺出朝霞書院的名頭,我梅醫雪就不敢殺?
梅醫雪輕輕拍了一下桌子,桌上劍彈起,懸空而停。
困字近。
梅醫雪輕輕揮手。
懸空而停的長劍激射而出,帶著淩冽的劍氣。
穿透“困”字,在那書生目瞪口呆之中,直接將其釘殺當場。